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转过头看着依旧昏迷的柳怀瑾,
秦钰剥光柳怀瑾仅存的衣物,拿起湿布,为他擦拭身上的血,连两腿间那物也不放过,毕竟都已经彻底的融入过,又如何看不得了。
在擦到后背的时候秦钰愣住了,突然发现一处剑伤与苏无的一样。她知道柳怀瑾身上有许多的伤痕,之前也看到过,只是之前烛火昏暗,未仔细的瞧。
也许,只是位置的巧合罢了,她这样安慰自己,毕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妄下论断,认定眼前身受重伤的这个人就是苏无。
秦钰匆忙起身,拿起桌上的烛灯凑近他的背部,当她烛光落在那伤口的缝合处时,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若说位置一样这是巧合,但是她独有的缝合手法,总不会是巧合,她绝不会认错。
手中的毛巾悄然滑落,“扑通”一声掉进热水盆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
她抬眸看向柳怀瑾脸上银色面具,只要再往下一点,就能够揭开。
不行,不能!
他不能是苏无,不能是忠武候的庶子,他不能与乱党有纠葛。
他也不可能是苏无,这里没有飞鹰没有塔姆没有小塔吉,他怎么会是苏无呢?苏无是那样的善良,收养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是那样的听话,会叫她阿钰姐姐,总之绝对不是这个恶魔。
他只能是柳怀瑾!
许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干净的衣服,为柳怀瑾一件件穿上。
做完这一切,她静静地在他身旁躺下,像往常的夜晚一样亲昵,轻轻地抱住他。
外面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可秦钰始终睡不着。
那些过往的回忆,眼前的现实,不断交织、碰撞,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她怀中的苏无,却在此刻呢喃了一声“阿钰姐姐……”
明明声音那么轻,却震得秦钰整个脑袋都嗡嗡响。
震惊、怀疑、不愿相信,还有,莫名的恐惧。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等她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如初,柳怀瑾依旧是那个柳怀瑾,而苏无……也只是那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善良少年。
柳怀瑾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在侯府、在乌国那些昏暗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权谋倾轧、人心险恶,他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压抑。
唯有邻家的阿钰是他的光,将他救赎,是他的阿钰姐姐。
哪怕在乌国受尽屈辱折磨的十年间,这缕光也从未在他心中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