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人愚见,"何先生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苏家定是另有所图。兴许是想。。。。。。"
而今《晋时日报》竟敢定价五十文,这不是摆明了要把其他人往死路上逼吗?顾藩心中暗骂,这苏家小子,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派系的大佬们也都气得直跳脚。当晚,在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中,几家报坊的东家秘密聚首,商议对策。
"诸位,"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拍案而起,"这苏家简直欺人太甚!若是任由他们这般搞下去,我们这些报坊,怕是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正是此理!"另一人愤愤道,"这哪里是做生意,分明就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清晨,匆匆用过早饭的苏大少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陈府,要亲眼查看报纸的销售情况。天色尚早,街上已经有不少人排队等候。小贩们推着担子从队伍边经过,油条的香气和豆浆的热气在晨雾中飘散。
"各位客官莫急,报纸管够!"一个伙计扯着嗓子喊道。
"给我来两份!现钱!"
"我要五份,是周大人府上的。"
"劳烦给小的三份,这是赵员外吩咐的。。。。。。"
和往常一样,陈府门外排着好几条长龙。那些各府第的家奴早早就候在那里,有的倚着墙根打盹,有的三三两两地闲聊。
"你们家老爷如何评价这报纸?"一个身着褐色短打的家奴问道。
"我们老爷啊,"另一个穿绿衫的得意洋洋地道,"每天都要把报纸从头到尾看两遍呢!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前儿个还说,这报纸写得比那些时文集子有意思多了!"
五十文钱对于那些财大气粗的世家大族而言,确实不值一提。就连那些身份卑微的家奴都不曾在意,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钱。一个体面人家的门面,总不能在这点小钱上斤斤计较。
看着如此火爆的场面,苏大少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前期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三千份报纸确实有点供不应求了。他转身对身边的管事低声吩咐:"让印刷作坊准备加印,至少再来一千份。"
从纯商业角度来看,五十文的售价远低于成本。苏大少不仅赚不到一文钱,还要贴补报坊的日常开销。但这正是他的如意算盘——以价格优势打垮对手,确立市场主导地位。待到竞争对手尽数退出,这偌大的报业市场,可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
他这么做,为的就是要挤垮其他几家报坊,使得《晋时日报》成为独家经营的报坊。即便不能垄断全部,也要让《晋时日报》占据市场份额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牢牢把控报业市场的主导权。到那时候,还愁赚不回这些投入?
早在两天前,苏大少就将印刷工匠和木匠们召集到后院的工坊。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照在一张张期待的脸庞上。工坊里飘着淡淡的墨香,几十个工匠分列两旁,注视着站在中间的苏大少。
"诸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苏大少缓步踱在工匠们中间,目光温和却带着一股摄人的锐气,"我知道,你们中有人跟着父辈学艺十几年,有人走南闯北,积累了无数经验。但是,好手也要不断精进才是。今日我想跟诸位说说,如何能把咱们的纸张做得更好,成本却更低。"
工匠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嘟囔:"这哪里可能?要么质量好成本高,要么成本低质量差,这不是行业常识吗?"
"就是,"另一个蓄着山羊胡的老匠人摇头道,"我干这行三十年,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
苏大少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特制的纸样:"有,而且就在眼前。诸位请看。。。。。。"
他走到一个装满竹子的木桶前,拿起一截新鲜的竹子:"比如这竹子,若是处理得当,完全可以用来造纸。"说着,他取出一本详细记载着后世造纸工艺的笔记,开始细细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