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毫无畏惧,又将声量提高几分。
“陛下身系社稷,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不可拿龙体犯险。”
说罢朝身后的侍卫厉声斥责。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萧玄珀想推开他,脸上浮现焦急之色。
“朕要见姐姐,让开!”
陆听寒虽是文臣,但并非手无缚鸡之力,那日带兵去清缴青州世家,一柄长剑在手,也斩杀了不下数十人。
且身量颇高,比萧玄珀高了大半个头,杵在那里,便如同山峦一般,轻易推不开。
“反了吗你!”
萧玄珀从气势上便矮了不少,一心想要寻萧无玉,又急又气,一时忘了戴上帝王那副上位者的面具,这句话便说得毫无威慑力。
“请陛下见谅,公主今日身体不适,现在不便见人。”
萧玄珀还想往院内闯,薛翎从内院匆忙赶来,见是他,不由心中一紧,立刻出言遮掩。
“望陛下体恤,公主现在还睡着。”
萧玄珀蹙然一顿,眉头深锁。
怎么连薛翎都在这里,难道姐姐真的病了,或许还是什么严重的病症,竟需要薛神医随侍左右?
“姐姐到底如何了?为何养了几月了还不见好?”
薛翎朝陆听寒对视一眼,把人往会客厅领,边走边同他解释。
“公主是积劳成疾,登基大典时本就受了鞭伤,这一年又案牍劳形,在青州还落了水,差点被洪水冲走,这才病倒了。”
“什么?!”
萧玄珀没想到还有这样凶险的事,朝陆听寒追问:“为何述职的奏折上未提及此事?”
陆听寒淡定回道:“怕陛下忧心,臣斗胆瞒下了。”
萧玄珀知道恐怕都是姐姐的意思,但他就是见不惯陆听寒这副油盐不进,仗着陆家和状元郎的头衔就自视甚高看不起他的样子。
他当即朝陆听寒发难,“陆侍郎欺上瞒下,该当何罪!”
青年撩开衣摆,直直一跪。
“臣自知有罪,请陛下责罚。”
明明他跪着,自己站着,萧玄珀却觉得仍是矮他一截似的,正要出言治罪,却见公主的侍女芷瑶疾步行来。
“陛下,公主醒了,说想见您。”
“还有,公主说不关陆大人的事,陛下要罚就罚她。”
萧玄珀斜眼看了陆听寒一眼,没好气道:
“起来!”
陆听寒听闻萧无玉醒了,心中咯噔一下,从地上缓缓起身,拍了拍膝间的尘土。
萧玄珀跟在芷瑶身后,急道:“你带路,朕现在就要去看她。”
薛翎和陆听寒紧随其后,陆听寒暗自朝薛翎看了一眼,见他神色也颇为着急,心里陡然一沉。
室内萦绕着馥郁的药香,萧无玉侧身斜倚在贵妃榻上,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但并不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看见来人,她浅浅一笑,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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