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盛意嗤笑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温情,“我不相信你。”他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控制住声音不发抖。
盛意的表情很冷,可沈祈谦却一眼就望进了他潮湿的眼底。
沈祈谦知道,当初那件事盛意耿耿于怀到现在。
在沈祈谦刚出国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几乎二十四小时挂着语音。
沈祈谦是被放逐到国外的私生子,盛意母亲被害父亲是凶手一无所有。
孤立无援的那些年,靠着对彼此的爱意撑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某一天,沈祈谦单方面跟盛意断联了。
他要替一个做玉石生意的合作商詹恩先生去缅甸待半年,处理完那个项目,对方会给他相当丰厚的报酬。
危险与机遇并存,沈祈谦选择去赌。
赌自已能活着回来,赌他能撑起他跟盛意的未来。
沈祈谦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跟盛意提起,可盛意还是说要跟他一起。
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那年盛意十九岁,握住手机的手被风吹得发抖,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他说他不怕,死在异国他乡也不怕。
但沈祈谦怕,他怕的要命。
所以他单方面切断了跟盛意的所有联系。
在离开D国之前,向詹恩先生提出的唯一要求是请他帮忙,限制盛意出境。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沈祈谦不想跟盛意解释那种情况有多危险。
只是默默搂着他,握住他细瘦的手腕放在自已胸前,让他感受自已的心跳。
“小意,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那我以后拥有的一切,都是送给你的道歉礼物。”
一句话成功让盛意不争气地红了眼睛:“那你要是死了呢?”
沈祈谦亲吻他发红的眼尾:“我走之前立了遗嘱,我要是运气不好回不来。我名下所有资产,都是我送给你的新婚贺礼。”
盛意咬紧了牙关,扬起手狠狠甩了这人一耳光。
这一巴掌用尽他全部的力气,打完后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珠子气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