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靳宥礼又吐出了一口血来。
因为喉咙里的血太多,呛到了气管里,他剧烈咳嗽起来,一双眼睛里却依旧是疯狂笑意:
“你说那天夜里,有没有一刻,她把我当成是你?”
荣灝闻言,瞳孔收紧,想要出手。
可旁边的靳冰宸却依旧面色平静。
他淡淡道:“说够了?”
靳宥礼依旧在笑,身子却开始抽搐起来。
他一直没有动过的,埋在牙齿里的毒药,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场。
“她不敢告诉你,而这个秘密,会和我一起埋……”
靳宥礼没有说完,可后面的话已经发不出声音。
床上,一直没有动弹的靳之岩终于有了反应。
他挣扎着起身,眼底都是愤怒和后悔:“够了!宥礼,你们是亲兄弟!”
“嗬嗬——”靳宥礼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就像是扯破了的风箱一样,他目光死死望着靳冰宸,眸底有不甘,有嫉妒,有恨,还有畅快淋漓。
然而他所有的笑容在靳冰宸的话里戛然而止。
靳冰宸道:“知道我为什么不介意吗?第一,我相信她。第二,就算真发生了什么,她也是受害者。”
“但最重要是,靳宥礼,你现在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说着,靳冰宸拿出手机,将晨曦监控里的声音播放了出来。
靳宥礼不可置信地听着,青筋鼓胀,双眸赤红。
靳之岩则眼神再次彻底黯淡下去,他抬起手,将脸埋在掌心,此刻的他只余下铺天盖地的后悔。
如果当年,当年没有对那个女人见色起意就好了。
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过这样的三十年?
可惜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的一念之差给毁了,回不去了……
“你、你——”靳宥礼好似被刺激得回光返照,不可置信望着靳冰宸。
靳冰宸淡笑着解释:“你看看你有多可笑?我老婆身上一直揣着监控机器人,那天夜里到底有没有什么,机器人记录得清清楚楚!”
靳宥礼胸口起伏,他很想说什么,但浑身刺痛,喉咙又涩又哑,什么都说不出来。
靳冰宸还在继续补刀:“想知道你为什么败得这么快吗?因为你和靳之岩所有的对话,早就被她的机器人监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把你们关起来这么多天,根本没有派一个人来审问真相。”
只因,他早就掌握了真相。
靳宥礼想笑,笑自已彻底输了,可唇角才稍微扬了一下,眼泪就忍不住大颗大颗滚下来。
靳冰宸却转身,出去拿了一根针剂回来,对着靳宥礼的脖颈扎了下去。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靳冰宸拍了拍靳宥礼的脸:
“至少,要等到溶解酶彻底发挥功效后。你要死,用你自已的脸去死!”
靳宥礼伸出手,死死抓住靳冰宸的衣摆。
可靳冰宸根本没有理会,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串靳宥礼之前的佛头手串。
靳宥礼看着手串,瞳孔收紧。
他说不出此刻什么滋味。
只记得当初母亲将佛头手串交给他的时候,就说过,让他看着上面108颗悲悯众生的佛像,就要学会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已。
但什么时候忘了呢?
他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