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嘴严着呢,我才不告诉她呢,我妈要是知道了,那得劝咱俩一块滚回家继承家业。”
陆逍扯扯唇角,冷笑:“嘴严?宋槐序的事儿不是你给我捅出去的?看在你刚才差点哭出来的份上,你哥我就不收拾你了。”
裴执心虚地蹭蹭鼻尖,“哎呀,当时就是话赶话提了一嘴嘛,再说了,你敢说你俩是清白的?都住一块了。”
“我们俩当然是清……”
“白”字还没说出口,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熟悉的身影大步走来。
明亮的灯光映出宋槐序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在看到陆逍后才渐渐恢复沉静,“你没事吧?”
陆逍望着突然出现的宋槐序有几分怔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阿肆?”
宋槐序站在他面前,卷着一身寒气,略显凌乱的黑发还挂着未化的雪花。
大衣内是单薄的睡衣,没有穿袜子,脚上的拖鞋溅上了很多泥水,应该是跑了一段路,稍显狼狈。
陆逍直勾勾盯着他看,心脏像是被人攥住,酸涩胀痛中滋生出一阵酥麻,“你怎么过来了?”
宋槐序错开他古怪炽热的目光,视线黏在他打着石膏的右腿上,垂下的眼睫遮住丛生的阴郁杀意,声音冷冷清清,“坐出租。”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陆逍话音一顿,侧目看向笑眯眯跟宋槐序打招呼的裴执,微笑道:“裴执,这就是你说的嘴严?”
“你现在这样身边离不开人,你又不乐意让护工陪,我这不是寻思嫂子照顾你比较方便嘛。”
纵使陆逍已经瘸腿,但童年的阴影还是迫使裴执与他拉开三米距离,拿起外套迅速朝门口撤退,“那什么,哥,我得回家喂鱼了,嫂子,麻烦你了啊,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拜拜!”
门“咔哒”关上,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混小子,都说了不是他想的那样,乱叫什么……”
陆逍忽得想起今天下午宋槐序那句“不喜欢了”,偷瞄了下他的脸色,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宋槐序拍去肩上的雪花,将潮湿的外套挂到衣架上,弯下腰,伸手轻轻戳戳陆逍的石膏腿,看他,“疼不疼?”
陆逍那鎏金色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喉间紧了紧,把否认的话咽下去,“……疼。”
宋槐序皱起眉,看着陆逍脸上的擦伤和额头上的纱布,沉声询问:“是谁要杀你?”
陆逍笑着,“干嘛?你要帮我报仇吗?”
宋槐序不吭声,眉宇间隐藏着戾气。
陆逍收起笑,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里,眉头蹙起:“你就穿这点儿出来,外面还下着雪呢,冻坏了怎么办?”
寒意被温热干燥的大手包裹着驱散,宋槐序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也没有很冷。”
陆逍翘着右腿强撑着身坐起来,掀开被子拍拍,“我现在动作不方便,你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