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扁了扁嘴,忍不住抱怨着:“母亲,你为何如此偏心?给萧媚那么多银子置办衣物,就连她女儿穿得都极好,我连个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别搁这胡说八道!”
老夫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从我这儿拿走的银两还少吗?我的私库都给你拿光了!”
想到这,她就怄气。
要不是她向来小心谨慎,藏银两都会分开藏,这会早就一穷二白了。
她自个的银两都不够花,更别说还给旁人用。
张氏自知理亏,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看守库房的小厮很快便抵达了梧桐院。
老夫人睨向小厮,面色庄严:“月钱是怎么回事?怎么延迟了三日还未发?”
提及月钱,小厮耷拉着张脸有苦难言:“老夫人,这几日已经有无数人前来问月钱的事,可问题是库房里连个铜板都没有,压根发不出月钱。”
“连个铜板都没有?”
老夫人瞪圆了眼,只觉得匪夷所思:“库房什么时候穷成这样?”
小厮也是无奈:“侯府账面的确分毫没有,小的还等着拿月钱添几件新衣裳呢!”
老夫人清楚侯府入不敷出,全靠顾时矜的嫁妆撑着侯府才有今日的繁华,可得知库房账上一个铜板都没时,心里还是不由一惊。
老夫人眯着眸,敏锐的视线扫向小厮:“侯府是不如从前辉煌,可再不济也不至于账上空空如也,银两都跑哪去了?”
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夫人,这个月没什么银两入账,好不容易进点账还都被侯爷支走了。
这几日大厨房准备的吃食都是馒头白粥,三日下来,小的都廋了一圈了,再这样下去都要被饿死了。”
梧桐院吃喝皆是都是小厨房,小厨房每次都会多支些银两,因此府中断月钱并未影响到梧桐院。
老夫人急了:“这怎么行?再这样下去我的脊梁骨都要被外人戳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苛待下人,不仅不给月钱,就连伙食都要克扣!”
“侯府这些日子是怎么了?事情怎么一天比一天多?”
张氏有些摸不着头脑:“弟妹嫁入侯府后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啊。”
顾时矜也在此刻踏进了梧桐院,她躬身行礼:“母亲,听说您找我?”
老夫人板着张脸,端着长辈的架子出声呵斥:“你可知侯府这个月尚未给下人发月钱?”
“竟有这事?”
她故作惊诧,心中一片了然。
在席靖修将库房账面上的银两都取走后,她就清楚老夫人算账的这一天迟早会来。
老夫人闷声一哼:“身为侯府主母,这些事本该由你处理,可是你却连下人们尚未发月钱的事都不知!库房账面上连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这事怪不得我。”
她垂眸学着萧媚委屈的模样:“侯府的那两间铺子这个月只盈利了三百两银子,按理说有这银两,账面不至于空空如也,也足够发月钱了,可侯爷前几日刚把银两支走。”
小厮也在此刻连连出声附和:“不错,侯爷把账面上的银两都支走了,若是剩些也不至于连月钱都发不下来。”
老夫人的眼皮跳了跳:“库房的账面上只剩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