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连忙来了一句,“老崔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在微音殿,他们称呼皇上之后该怎么自处?”
“你,……,能不能不说话?”
“可是,这件事真的很严重!要是在微音殿,你一听见别人称呼你皇上就,……”
“只有你!”
……
众人都说进了诏狱就不要想着活着出来,其实言过其实。
诏狱里面关押的全部是奉皇命关押的犯人,只要是皇帝亲自下诏关押或者是缇骑经手的人全部关押在诏狱。
这里活着走出来的人太多了,宁淮侯崔珩就是其中之一。
他又一次进入诏狱,只不过这一次,他在铁栏杆外面,而自有人在铁栏杆里面。
前面有人提着灯笼,崔珩在后面跟着。
何晋的重犯,被关押在诏狱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中,又因为他的确重要,所以一个人一间屋子,周围是重兵把守,防止他在诏狱期间不幸暴毙。
何晋熬过刑,却没有残,他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来人。
他不认识崔珩,而崔珩也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深色锦绣袍服。
何晋问,“大人是,……”
“崔珩。”
宁淮侯崔珩威名赫赫,何晋在军中自然知道他。
“侯爷,您是代替圣上来问话的吗?”
“是。”
崔珩手指向后面挥动了一下,身后有人碰过一个木盘,里面是一个牛皮袋子,还有那尊黑金虎符。
“圣上让你辨认,这可是你丢失的那尊虎符?”
何晋双手抓住监牢粗铁栏杆,向外探头。
他看了又看,仔细看,似乎可以用眼睛把那尊虎符上的细纹全部收入眼底。
随后,他点头,“是,这就是延绥镇守将军的那尊虎符。”
崔珩,“你可看清楚?”
何晋仔细又看了看,“没错,就是它。侯爷,可是有何不妥?”
崔珩,“有,不过,与你也没什么关系。”
——这并非圣上亲赐延绥镇守将军的虎符,这是尹明扬最后丢失的、一直未曾送回雍京的那尊虎符。
何晋到了这般田地,也不会追问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只是问,“侯爷,这虎符可以定国公从绥靖带回来的吗?”
“不是。”崔珩命人收起那个托盘,“这是从一个名字叫做洪丁的西疆商人身上套取,这个人,你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