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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功立业?”
“对!虽说您已跟着王爷在朝上学事,可毕竟您年纪还小、群臣并不将您放在心上。现在南征军气势如虹,元帅又是王君,不如您同王爷说说、将您派去元帅身边,等有了功勋您再回朝,那就大大不同了!”
春熙并不愿李温纠结在男女情爱里,天下多事、正是一展抱负的时候,李温身负重担、不坚强一些日后承平赵熹一去,他如何应付被承平赵熹压制的虎豹豺狼?不如到军营里去,虽然辛苦但都是战将,刀光剑影应该能磨炼李温的斗志;何况赵熹就在军中,他一向疼爱李温,还能真叫李温遇险不成!
李温撑起上身:“如果我去军里、那订婚的事一定不成了!等我有所建树,爹爹也一定肯听我说话!到时娶或不娶,也从容些!我明日就去找爹爹!”
李温的心思承平自然明白,不过承平也觉得李温性子太软、去军里历练历练也是好事,便书信赵熹,任李温为功曹从事,至赵熹帐下效力。
第269章降臣
自将兴庆收入囊中后胶州便大雨不断,赵熹没有贸然出兵而是命大军休整,同时发《召群雄讨伪朝吴贼令》,敦促胶州各地投降。胶州内斗严重,此令一出便有城池响应,本就疲惫的胶州更加风雨飘摇。
李温到时是个午后,在他之前犒军御史已经来过,他身上只带了自己的任免文书和承平托付的私信。即便如此,为免贻误他一路星夜兼程、到了军营也不敢休息片刻,匆匆赶往赵熹帐中报道。
赵熹早就得了承平书信,听军士来报立即叫人进来,看李温身量已追上自己、穿着战甲意气风发威风凛凛,不由感慨又骄傲,向他招了招手,等李温走近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好儿郎,母君可想死你了!”
李温眼眶一热,靠在赵熹怀里撒起娇来,怀章见状也感动不已,上前笑道:“知道你们母子阔别有许多话要讲,可大公子才刚到、连甲都未退,我先带他换身轻快衣裳去吧!”
赵熹轻轻推开李温,仔细看了看他,笑道:“我倒不想让他换,这甲穿着多精神!看着还有些眼熟……”
李温道:“母君您忘了么?这是爹爹给我的,说您第一次上战场、就穿着这身战甲!如今我也要来战场,这甲就由我穿上,希望我能像母君一样悍勇无匹!”
怀章立刻来了精神:“真的么,这是大君用过的甲!怪不得这般好看!”
赵熹没料承平如此用心,眼眸如月淡星河:“还真是!不过这甲是从卫宁临时找来的,那时我身材瘦小、这甲穿着还有些大,在你身上倒正好!如今这甲我已穿不上了……”
怀章捂唇笑道:“这几年你也高壮不少呢!何况王爷总为你制新甲,这旧甲也不必再穿,给了大公子正好!”
赵熹也笑:“正是如此!”他又拉着李温坐下,“你路上走了几日?累不累?朝中一切可还好?淳儿可调皮?”
李温一一答了,又问:“母君怎么不问问爹爹?”
赵熹只笑不语,他与承平的情思只在二人之间,谁都问不着。李温解了行囊,从囊中拿出一封信来:“母君不问、爹爹却有话说呢,此次爹爹特地叫孩儿带了葡萄、蟋蟀和信给母君、还叮嘱孩儿不许偷瞧呢!”
赵熹扒开行囊,里面的葡萄虽被小心呵护没有破损、可连日奔波已然干瘪,早不能入口;被关在竹笼里的蟋蟀也奄奄一息。他接过信,本想等着回头再看,可他与承平离别已久、看到信封上承平笔墨心中已春潮绵绵,想着反正也无旁人,索性拆开了来。
书信只有薄薄一张,迭了一折放在信封中,上只寥寥几句:平园夏日风光艳,蝶入花池听鸟眠。葡萄深紫老藤蔓,莲盛鱼欢少人看。校场狸奴倒金戈,书房孤灯照影残。东床促织欺孤弱,切切思春到天明。
赵熹将书信来回看了许多遍,怀章瞧他又笑又叹眼中情思缱绻,故意道:“不用瞧都知道,定是王爷又写了情诗来!可惜王爷不是裘大公子,不然文坛还能多几笔绝唱,如今却只多了平平诗文、白费笔墨!”
赵熹瞪他一眼,将书信好好迭起来:“就你多话!快把我的匣子拿来,我要把信放起来,这蟋蟀就给你了,随你折腾去!”
“葡萄呢?你总不会要吃吧!”
赵熹得意地看他一眼:“我才不会。拿去晒干,也给我装匣子里!”
怀章拎着蟋蟀和葡萄笑嘻嘻地走了。李温看赵熹见了自己虽也开心、看了承平的信才如春推江南景盛,更加羡慕承平与赵熹真情之爱,思及自己,不由又叹息一声。赵熹奇怪,连连追问,李温这才道出缘由。
赵熹颇为无奈:“我说你怎的忽然要来军中,竟是被陈家小姐给吓跑了!”
“母君!”李温向赵熹撒娇,“孩儿才没有!”
赵熹叹道:“我也不怨你,我和你爹爹都是这么不管不顾的性子,你是我们的儿子,自然也是不愿被人摆布的。本就是我们欠了陈家的人情、不该压着你还,可你爹爹说的没错,以你现在的气性还不足以坚持自己所爱,弄丢了一切最后又悔不当初、那不如开始就不叫你去胡闹。”
李温很是委屈:“连您都这么说……”
赵熹揉揉他的头:“我还没说完呢。可你能想到来找我,就说明你自己也不甘心;弱不怕、比不过别人也不怕,只要你不服气、不甘心、不停步,就有胜的时候!我会看着你的,你真长到了能承担自己一生的时候,我自会劝你爹爹、让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