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生生吓傻,本就够白的脸上,血色全无,乍眼看去,就跟女鬼似的。
木阿大不做亏心事,自然不信鬼神之说,指着草丛深处的枪尖并未移开,他板着脸冷声质问,“什么人?”
抖成筛糠的少女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潺潺淌在脸颊上。
她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天旋地转,陷入万劫不复。
要死了!被人发现了!这人手里有长枪!
一枪下去,就能给她扎透!!
黑百媚有言,她和阿姐性格、肤色不同,可五官还是很相似的,不过是白千娇偏柔和,看着就想叫人呵护疼爱。
就这张脸上,木阿大真没瞧出他阿嫂的样子,得亏了黑百媚有说,白千娇戴着自小不离身的蛇手镯,缠绕了好几圈那种,跟黑百媚的一模一样,他看见了,才收起长枪,歇了脾气。
见木阿大并没有继续拿着枪尖指着她,白千娇直愣愣泪眼仰头盯着他,逃跑都忘记了。
实际上是她吓得腿软,哪儿还有力气起身?
木阿大并没有找到人的喜悦,反倒有些为难,马上就要回去了。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华初,若是她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还会正眼看他吗?
本来就抵触他,如今好了,他还碰了别的女人。
木阿大万分嫌弃自己又愤怒!
她凭什么?
身边有个男人寸步不离,他凭什么就不能有别的女人?
他不计较,她是不是也可以不在乎?
可是木阿大很难受,呼吸不上来的难受。
他怎么可能不计较?只是隔着门听见她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嘤咛哼唧他都受不了,更何况别的?
不能想,一想他就头疼,想死那种疼。
瘫坐在草丛堆里的白千娇眼看木阿大神情越来越奇怪,感觉他都要哭了。
恐惧心理稍减,作为资深爱哭人士,白千娇开口问他,“你不伤害我吗?”
木阿大这才目光转过来,重新看向她。
黑百媚说的不假,这女人娇痴。可在他看来,这哪里是娇痴,分明就是白!痴!
若是换做旁人,她这话是刺激行恶吧?
不伤害你,是不是都对不起你的楚楚可怜?
“跟着你的那些人呢?”
木阿大已经认下黑百媚为阿嫂,她说过,将有能耐、手脚麻利的随从都给了逃跑新娘,值钱物什也留给了她,好叫她安生度日,怎么眼下只她一人?
听闻木阿大问话,白千娇裂开嘴巴,毫无形象嚎啕大哭。
去里边儿打探消息的人出来,听见女人哭,搞得步子都停顿了下,不敢上前。
不过又一看,少主子高骑在马上,稳坐着没动,不可能是少主子怎么了人家姑娘,身后跟了个半人高的小和尚,那人才快步上前,“少主子,庙里只找到一个人。”
还是个小孩儿。
草丛里的白千娇还在哭,小和尚眨巴着眼睛,好奇往里瞧,他认识这个姐姐。
木阿大被白千娇哭得烦躁,掉转马头冲着小和尚,“无事了,你走吧。”
小和尚却把腰扭的更厉害,伸着脖子往草丛里看。
痛哭中的白千娇哪里顾得上旁的,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了。
多个人承受穿耳的哭声,木阿大的耐心没有好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