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伤了,自然就没法上班。
沈菱眸光沉了沉,看向沈露受过伤的手腕,“现在好全了吗?”
“好了。”
沈露扬起手腕转了转,笑道:“你看,做什么都不碍事了。”
“谁说不碍事。”
这时,茵茵突然不高兴地撅起小嘴。
“虎子是坏蛋,害妈妈受伤,妈妈的手时不时就疼,昨天还吃止疼药了。”
茵茵今年七岁,已经十分懂事。
沈菱摸了下她的头发,道了声乖宝,随后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堆糊了一半的纸盒上,这样的手工活价格极低,枯坐一天最多赚个几毛钱,时间一长,颈椎和眼睛都要熬坏了,何况沈露的手还受过伤。
她是既心疼又无奈。
“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已的身体,你还有茵茵呢,身体熬坏了谁来照顾茵茵?”
指望陈母和陈海波那个窝囊废,下辈子都指望不上。
沈露看了女儿一眼,目光充满慈爱。
“姐知道,就是为了茵茵,姐才想多攒些钱,早点搬出去单过。”
哪怕是租个房子也好。
婆婆是个偏心的,打结婚起就一直把着陈海波的工资,美其名曰还娶媳妇欠下的外债,实际上到底欠了多少债她根本就一无所知,除此之外还惦记上了她的工资。
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没给,指不定日子比现在还要难熬。
结婚这么多年,茵茵都七岁了,她愣是没见过陈海波一分钱工资,就这每个月还要额外交十块钱伙食费,她不是没想过将工资要回来,可每回一提钱,婆婆就抹眼泪。
说自已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儿子多不容易。
说大儿子陈海波娶了媳妇忘了娘,说她是怕年轻人大手大脚攒不住钱这才帮忙保管。
每每这样一哭,陈海波的心就被泡软了。
他心疼老娘不容易,只能让媳妇再忍忍。
这一忍就忍到现在。
现在沈露都不想提工资的事情了,爱咋咋地吧。
“我这也是手受伤在家休养没去上班,这才领了些纸盒子来糊,否则在家里闲着也是无聊,等上了班就不干这些手工活计了。”
这些事情,姐妹两人的信件中,沈露从未提起过。
沈菱明白她是报喜不报忧,可心里却十分不好受。
沈露自已日子过得也很拮据,饶是如此却能省下钱贴补妹妹,这份亲情着实很难得,这样一来,自已更不能放任许妙妙欺负沈露,什么暂时顶替上几个月,一个字都不能信。
“姐,那虎子害你摔断手腕,他们老陈家就屁都没放一个?”
“菱菱。”
沈露意有所指地瞟了陆越一眼,“小陆还在呢,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注意点。”
这次见面她发现妹妹性子泼辣了许多,许是嫁对了人有了底气。
她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妹夫陆越是靠得住的男人,对妹妹也很在乎,进屋后虽然话不多,可那双眼睛就没从她妹妹身上离开过,眼神更是亮闪闪的带着光。
这样的眼神她懂。
那是在乎一个人时不经意的真情流露。
妹妹比她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