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周弥发问。
“还没死。”
“你很幸运。”周弥道。
鸡哥无奈。他对周弥,情感复杂。
虽然是自己先要去动梁可的,但若不是这人出脚,他不会挨梁嘉为那么多打;虽然是自己要去袭击梁嘉为才挨打的,但若不是这人出手,他可能就不明不白地回不来了。
鸡哥总结了一下,道:“你以后,还是只动手不要动脚吧。”
周弥挑眉,这个人居然还教训自己。他拿出医生特有的口吻:“陈先生。”
“到!”鸡哥被“哥前哥后”地叫习惯了,这几天突然有人叫他“陈先生”,还是个漂亮的护士小姐姐,已经养成了习惯,改不过来了。
周弥满意,提点道:“以后不要打架。打赢坐牢,打输住院的道理,你懂吧?”
“赢的那个坐牢了吗?”鸡哥挑衅。
周弥脸色顿时沉下来,冷淡地看着他。劝不动的人,他不想多言。
“现在的局面,我希望你珍惜。”说完,径直离开。
“周医生!”鸡哥见他出门,忽然喊住了他。
周弥停下脚步,却不转身。
鸡哥自知理亏,垂了眼皮。这些天他不止一次从别人口里听到周弥在现场如何急救,如何临场不乱节省了时间,手术又如何复杂困难、惊险万分;他自己也能感受到这个医生事后有多么尽心尽责,并不因他与他之前的冲突而冷脸相对。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单就周弥本人所为。。。鸡哥抬起眼,认真道:“谢谢你救了我。”
“分内之事。”周弥头也不回走出去,为他关上门,最终还是叮嘱了句:“好好休息。”
长长的走廊上,周弥迈着长腿经过一扇又一扇病房门,随着他的前进,光线有节奏地明灭,一如他反复的心情。
那日,王晓益和梁嘉为都被扣下询问。鸡哥抢救及时,也好在他命硬,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此时鸡哥醒来,他虽非无辜,但毕竟他挨了打受了伤,他的态度对那两人而言,至关重要。
但周弥烦恼的并非此事。
梁可已经憔悴了许多天,魂不守舍的,他猜测是为这两个人的事情。所以他烦恼的点在于,若是同梁可商量离开,大概她的憔悴会雪上加霜。
他想等,但不行。再不讲,怕是要在机场讲了。
周弥来到院子里,三角梅依然开得娇艳,但还是不如坐在花前的美人容色娇妍。
“梁可。”周弥出声唤她。
“怎么样?鸡哥醒了吗?”
周弥点头。
“他情况如何?”
“还可以。留下后遗症的概率比较低。”
“那就好。”梁可抚了抚胸口,只要鸡哥情况还好,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梁可。”周弥突然唤她。
“嗯?”
“有件事情,我想同你说。”周弥情绪低落,面露艰难。
梁可见他如此,便有了预感。她知道他要说什么——那个两个护士说到的离开日已经很近。只是此刻意识到他真的要讲出口,她得做出回应,突然有点紧张。
“等等!你等我做点心理准备。”
梁可吸了一口气,轻轻呼出,再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
“周弥,我们结婚吧。”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对素圈的对戒。
“我想了好多天,总觉得。。。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话说出口,她觉得她的脸热得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