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个屁!
昨儿个晌午,赵构才在牛行街碰着父皇,坐在街边摊上,一连吃了两碗汤饼,还有空闲调戏摊主儿的女儿,这叫病重
赵构默默叹了口气,从怀中抽出一张一百贯的青钱递过去,若有所指道:“我家中也过得艰难,这一百贯你且拿去,替父皇治病,莫要再胡乱折腾了。”
这钱他本是不想给,可是没法子啊,三哥都把父子人伦大道都搬出来了。
若是不借,那他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父亲重病,作为儿子却一毛不拔,放在哪都说不过去。
赵楷心头一喜,赶忙接过青钱,旋即直勾勾盯着赵构的衣襟,说道:“九弟,一百贯怕是不够啊。”
“这是我全部身家,多一文都没有了。”
赵构摇摇头,咬死不松口。
他这三哥甚么德行,他太清楚了,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往后就麻烦了。
赵楷自然不信,不过见自家九弟这副模样,只得作罢。
一百贯就一百贯,今个儿他定要连本带利的全赢回来!
目送赵楷离去的背影,赵构不由松了口气,迈步朝家中走去。
一路回到家里,邢秉懿立刻迎了上来:“当家的回来了,累了罢,快且歇一歇。”
伺候着赵构在大堂坐下,邢秉懿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贴心的帮赵构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旋即又端来一碗茶。
做完这些后,她面露期盼道:“不是说社团有了赞助么,可分钱了”
抿了口热茶,赵构从怀中取出一沓青钱递过去:“分了,你数一数。”
邢秉懿双眼一亮,赶忙接过青钱,慢慢数了起来。
数完之后,她柳眉微蹙:“三万八千贯的赞助,怎地才分了两千三百贯”
“咳咳。”
赵构心虚的咳嗽一声,解释道:“哪能全分,总得留下一部分用作往后的开支,两千三百贯也不少了,若此次蹴鞠大赛夺到不错的名次,还会有一笔赏钱。”
“这些钱你存一半,另一半寄给岳父,秉辰数岁也不小了,成亲也要用到钱。”
“急甚么。”
邢秉懿却不干了,挑眉道:“秉辰才十五,毛头小子一个,成亲还得等上几年,奴娘家的钱先欠着,我们先买一处小院,总是租住不划算,每月租子都得上百贯哩。”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
“行。”
赵构点点头。
他也觉得总是租住不是办法,就像无根浮萍,说不得甚么时候就会被房东撵走。
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才算真正安心。
邢秉懿好奇地问道:“当家的,此次蹴鞠大赛赏金足有百万贯,你能分到多少”
赵构摇头失笑道:“这谁说的准,赏金是按名次发放。我所在的技击社大多社员技艺都稀疏平常,只我一人,也无力回天,怕是拿不到太好的名次。若是能进前八,应当可以分个两三千贯。”
“那也不少了,加上存的钱,足够在外城买一处独门的小院了。”
邢秉懿盘算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如今的日子,虽比不得当初在王府时,可却很有奔头。
而且自从夫君被贬后,也不在外拈花惹草,花天酒地了,每日准时回家,守着她与孩子。
唯一让她觉得烦心的,就是夫君那帮子兄弟姐妹,时常来打秋风。
欠条写了一大堆,却至今没一个人还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