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盛知婉话落。
一辆简易的医辇被缓缓从医馆内推出。
木质的轮子,在砖石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祁非蕊不明白盛知婉要做什么,但下意识的,便觉得接下来的事不该让周围人看见。
可是,已经晚了。
“嘶——”
“天呐!”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也太惨了!”
祁非蕊在看清楚医辇上的人之后,婉月一般高洁的面容上,也露出一阵畏惧和恶心,她吓得后退两步。
“这、这是什么?”她别开眼。
然而下一瞬,“流觞!让祁二小姐好好看看!”
话落,一只明明很娇小,却力气极大的手按住祁非蕊的身体,强迫着她,不得不将目光落到那人惨不忍睹的后背上。
“啊啊!”祁非蕊吓得身子要往后仰。
然而偏偏,流觞一只手在后面狠狠制住她,她躲不开,避不掉,只能在巨大的恐惧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紧紧闭上眼睛。
“你、你放开蕊儿!”祁国公比祁非蕊还不如。
他从医辇推出的时候就呆住了,直到祁非蕊的尖叫,才唤回他的思绪。
他上前,想将流觞拉开。
盛知婉却一脚,狠狠踹在地上死狗一般的祁书朗身上。
“啊!”祁书朗痛呼出声。
“原来,祁二少爷没晕啊,那你不如告诉国公爷和祁二小姐,这是什么?”盛知婉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祁书朗嘴唇颤抖,眼神怨毒,死死咬着牙,却一句话也不愿说。
盛知婉冷笑,“既然祁二少爷不愿说,那本宫便让祁二少爷为百姓们重演一遍如何?”
“根据晟国法令,凡行凶作恶者,以此行凶,以此受刑,方为抵过。想来即便是父皇知道,也不会责怪本宫。”
盛知婉说罢,对在一旁气愤不已的汀兰道:“汀兰,准备马车,烈马!”
“是!”汀兰毫不犹豫。
“不!不要!”祁书朗瞳孔骤缩,他只是挨了十几鞭子,便承受不住,要是……
“我说!我愿意说——”祁书朗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喊出来:“是我,是我让人用烈马马车拖行他。”
话出口,周围所有人倒吸口气。
方才指责盛知婉的百姓,满面愕然。
目光盯着趴在地上的祁书朗。
他,多大?
让烈马拖行人?这、这是要将人活生生折磨死啊!
怪不得这人的背上,已经被生生磨掉了一层的皮肉,鲜血淋漓的血肉,还有石子镶嵌其中——
同他相比,祁书朗,算什么惨?!
“为什么?”有百姓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