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看似毫无瓜葛,实则被人蓄意利用,影射女帝赢挽月。
大旱、陨石天降。
在搁历史上,向来是有心人编排“天降启示”的祸灾由头。
就连唐太宗那般雄主,登基之初遭遇自然灾害,都不免自我怀疑。
何况赢挽月一介女子登基,可供做文章之处只多不少。
此刻,叶青深深领会了老爹说的话。
“多听,少说”
果不其然啊。
赢挽月自龙椅上起身,身姿挺拔,声如洪钟,霸气尽显: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
朕初登基,你们就叫嚷着咸汤城内的母鸡打鸣,于国不利。
楚使施压,你们拿荧惑守心说事。
如今可好,叶爱卿一记换国计退了楚使,眼看兵祸消弭。
母鸡打鸣不灵验了,现在换陨石做文章了是吧?”
叶青在心底暗暗叫绝,赢挽月一介女流能稳坐帝位,果真绝非等闲。
别的不提,单是这过硬的心理素质、凌厉的应对话术,寻常人便望尘莫及。
只是,赢挽月眼下也仅能厉声呵斥陈晨,到底拿他没太多办法。
朝堂之上,风云瞬息万变,气氛紧绷得好似拉满的弓弦。
众人还沉浸在陈晨奏报褐色陨石那石破天惊的消息里。
没等叶青从错愕中缓过神、理出个头绪,变故又接踵而至。
只见一位大臣昂首阔步出列,此人一袭三品朝服,仪态端庄、神色肃穆,先是冲着御座上的赢挽月行了个标准的大礼,而后挺直腰杆,声若洪钟:“陛下,圣人之训,如暗夜明灯。
一直以来都在警示世人,上苍、鬼神之事神秘难窥,不可随意轻言妄议。
此绝非是心存亵渎、罔顾神明。
实则满含敬畏尊崇,是世人对未知苍穹的虔诚敬意啊!”
他言辞凿凿,稍作停顿,目光诚挚地望向一旁的陈晨,接着拱手说道:“陈大人适才不过是秉持臣子本分,如实将亲眼所见的天象禀明圣上,绝无半分僭越犯上、冒犯天威之意。
况且,天象之说纵有玄虚、难以为凭,可临洮大旱灾情肆虐,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百姓深陷绝境、苦不堪言,这般惨烈景象,桩桩件件皆是实打实的。
臣等怎敢弄虚作假、肆意编排?
此事关乎社稷民生,还望陛下您细加斟酌、三思而后行!”
赢挽月端坐在龙椅之上,凤眸微眯,胸脯微微起伏,显然是在极力压抑心头的怒火与无奈。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神色冷凝,缓缓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