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以后尽量别再见面了。”
任清暖说完,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强忍着疼痛往前走。
傅如斯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追上去从身后强硬地抱住她,“别走!
我不在乎什么深渊,也不在乎什么钢琴家,我只要你!
我会陪着你,保护你,绝不让别人欺负你!”
他紧紧地搂住她,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如同那只风筝一样飞走。
任清暖的心口划过一丝微痛,悲哀地笑着,泪水却滚落而下。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上学,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傅如斯瞬间好似被人抽走了灵魂,双眼失去了焦距,连身子都僵在那里。
任清暖狠下心挣开他的怀抱,再次对他道歉:“对不起,我先走了。”
傅如斯定定立在幽暗的回廊中,好像被一支利箭刺穿胸膛。
夜风吹拂下,带走他怀中仅有的一点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傅如斯动了动自己僵硬的四肢,弯下腰捡起地上那个蝴蝶风筝,捧在怀里细细磨砂。
小虫子,我的蝴蝶,我要失去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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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转眼就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在接连拒绝了徐敬勋和傅如斯之后,任清暖清静了不少,校园中的流言蜚语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消散。
但她的心里不时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这种失落尤为明显。
因此,任清暖拼命做家教,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没空去想那些事。
由于上学期叶子在任清暖的辅导下,英语成绩有了明显进步,张艳玲又给她涨了课时费,还将她介绍去几个朋友那里做家教。
任清暖目前同时带着六个孩子,除了周末两天外,有时周内晚上也要去雇主家上课。
在高强度的学习和兼职工作下,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天晚上,任清暖讲完课从元硕路的吴阿姨家出来,已经九点了。
公车站离吴阿姨家有一段距离,她拉高衣领快步走着,可渐渐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心跳加速,头脑一阵眩晕,腿脚都有些打颤。
糟了,会不会是这些天晚上都没怎么吃饭,再加上奔波太累,所以熬不住了?
任清暖连忙扶住路边的树干,待这股眩晕过去,再甩甩头继续走。
但还没走两步,她眼前一黑,便直直朝地上倒了下去。
而在她昏倒之前,模模糊糊看到有个高挑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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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
身子好重……
像是有上千斤的东西压在身上,连眼皮都不想抬……
但是她的意识已经清醒,不断提醒着她,第二天还要上课……
任清暖挣扎着睁开眼,眼前的景物飞速旋转。
她连忙闭上眼,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又慢慢睁开。
眼前是一个熟悉的房间,华丽的吊灯,欧式白色衣柜,以及柔软的高脚床,就连被褥的味道她都十分熟悉。
任清暖的脸渐渐失去血色,因为她死都不会忘记,这是徐敬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