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乱了,尸将扬手示意撤军。
“想走?”
何常祺恶鬼一般,策马追去。血沸腾了,正在发烫。战马疾驰,追风般驰骋下长刀泛出血花。惊恐,嘶鸣,惊叫,血光,长剑呼啸。
有人鬼哭狼嚎:“保持队形,别乱,别乱啊……”
逆着光,更多是北幽跑不掉的残兵就地拜倒归降。
“救命啊,救命!是燕王,他是燕王!”
“燕王开恩啊!”“燕王!”“燕王!”
何常祺:“……”
这群人真叫人看了不顺眼,求饶都不会,就知道燕王燕王燕王!!!西凉这些年来,能征善战、驰骋千里的,哪里又只有燕王了?
还是宣萝蕤替他解围:“这位是西凉何常祺将军!再叫燕王,真不要命了?!”
底下降兵愣了片刻,脑子倒是很快。
“何将军!我知道我知道!”
“战无不胜,醒狮常祺!”周围山呼。
何常祺:“…………”
“吵死啦吵死啦!”
……
林中雪大,却没有能够阻挡大火肆虐燃烧。
“报,将军,火势承风,马上就要烧过来咱们这边了!”
身负弓箭的淡色眼睛的年轻北幽将领看去,西凉军不愧是常年征战训练有素的队伍,遇事冷静沉着不乱。虽然遭遇埋伏、主将受伤,却仍旧退而不乱。
甚至还有后招,直接放火过来。
“……走。”
此地不宜久留。
那将领旋即带队伍从撤出,却是刚出林子便急急拉马。
“去哪儿?”
林前白雪之中,黑压压安静地等着一支队伍,兔子守株。
领头是一位银发毛毡衣,画成油彩三瓣嘴的男人。这形象太典型,三岁孩子都知道他是谁。
燕王的卯辰戟因为之前在水祭塔弄断了,此刻手里拿着的,不过是在西凉临时随便寻来的一把玄铁杖,不那么名贵,倒也用得趁手。
此刻,他带人围追堵截这支自作聪明的北幽军至此,已经恭候多时。
啾啾。
空中一阵鸟鸣。
馋馋落了下来,在燕王肩头不断蹦跶,叽叽喳喳。
这鸟儿今天不太正常。燕王循着它飞来的方向看去,微微挑眉。
不错,有趣。
那边倒是不知何时又冒出一支北幽军队。本来是他前兵后火围了这支北幽军队。这一下,反而又成了他被包围其中。
燕止:“……”
丝毫不慌。
谁让他来这里,营救师远廖只是小目标而已。
更大的目的,其实在于想要亲自验证这段时日一直萦绕于心的,两个未解之谜。
未解之谜一,北幽究竟有没有阴兵。
无数纷繁的信息,一度将所有线索引向南越王那边。好在他做人从不偏听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