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扬州官府银库在清冷的月色笼罩下,仿若一只沉睡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森然威严。
萧峰身姿矫健,携着满心紧张又带着一丝好奇的赵福金。
在萧峰强大的内力之下,凌波微步犹如凌空虚度,点尘不惊。
只见萧峰足尖轻点墙面,身形仿若飞燕掠水,稍一借力,便带着赵福金如同两片轻盈的鸿毛,悄无声息地越过了守卫森严的防线,稳稳当当落入银库之中。
银库内,一箱箱白银整齐罗列,在那黯淡而幽微的光线里,闪烁着诱人且冰冷的光泽。
赵福金只觉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得手指微微颤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萧峰的衣袖。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双颊更是因这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冒险泛起了一抹迷人的红晕。
反观萧峰,神色从容淡定,他在银库中闲庭信步般自在,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显然对这种深入虎穴的情境早已司空见惯,应付自如。
萧峰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迅速在银库内扫视一圈,在瞬间就已将一切布局洞悉于心,很快便精准锁定了目标。
随即,萧峰不慌不忙地踱步至角落,从隐匿之处找出一个粗布布袋,手法娴熟得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魔术师。
只见萧峰修长的手指在几箱银锭间轻快穿梭,分别从不同的箱中轻巧地取了一些,不多时,便恰好凑齐了一千两银子。
整个过程,萧峰的动作轻盈敏捷似鬼魅,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那些守卫就在外面尽职地巡逻着,却对库内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浑然未觉。
“颦儿,我们走。”
萧峰将布袋熟练地扎好,微微俯身,低声在赵福金耳畔说道,那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宠溺。
赵福金微微颔首,娇躯仍因紧张与兴奋而微微轻颤,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一场惊心动魄的梦境之中。
萧峰再次施展凌波微步,携着赵福金如幻影般从银库中飘然而出。
待他们远离银库,消失在扬州城那曲折幽深、仿若迷宫的小巷深处时,银库周围依旧静谧如初,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两人远离银库后,萧峰带着赵福金马不停蹄,直奔他们所住的客栈。
直至回到客栈那温暖而熟悉的房间,赵福金才好似渐渐从那紧张刺激的情绪漩涡中回过神来。
她抬眸望向萧峰,那一双美目之中,此刻满是好奇与疑惑的光芒交织闪烁。
萧峰仿若能看透她心底的每一丝思绪,微微扬起嘴角,开口解释道:
“颦儿,我之所以这般从几箱银子里分别取些来凑齐这一千两,实是大有深意。
你且试想,若我只从一箱之中大量拿取,那守卫首领一旦察觉银箱有异样之处,定会即刻知晓银库已然失窃。
如此一来,他们必定会倾尽全力追查,而我们的行踪与路线有可能就会暴露。
我萧峰虽不惧这世间任何险阻,可我又怎能忍心让颦儿你陷入哪怕一丝一毫的危险境地之中呢?”
赵福金静静聆听,只觉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涌动,仿若春日暖阳穿透层层阴霾,直直照入心底深处。
她为萧峰这份细致入微的心思与周全的考量深深感动,这份感动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迅速蔓延生长。
然而,赵福金不愿让这份汹涌澎湃的感动如此直白地袒露于外。
于是她轻启那如樱桃般娇艳的朱唇,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戏谑说道:
“萧大哥,你这飞天大盗可当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才取了区区一千两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