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武德三年,先皇第四子首次在朝堂上提出要由朝廷任免每届城主人选,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文武百官的齐齐反对,一时间,朝堂之上,风起云涌,诸位大臣王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楚芜莜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吵得面红耳赤的群臣,深深的皱起了眉,这件事,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复杂的多。
下朝之后,楚芜莜叫来的大祭司和楚捩彦一同去御书房议事,大祭司看楚芜莜一脸的愁思,叹了口气道:“历代王朝要进行一项政令,都是要经过很多人的努力的,这只是一个开始,不要着急。”
楚捩彦也附和大祭司的话说道:“也不是所有的朝臣都反对,还有支持你的啊,虽然人数少了点。”
楚芜莜瞪了一眼楚捩彦,楚捩彦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楚芜莜喝了一口茶,清了清自己有点发干的喉咙,对大祭司说道:“最近朝堂里的事情很多,谨防月隐那里的人趁此空当偷袭。”
大祭司点了点头道:“自从陵城一战后,月隐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了,毕竟做杀手也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楚芜莜安下了心道:“如此最好,现在是多事之秋,月隐要是生了什么事端,这项政令恐怕又要无限期的延长了。”
“小妹,不要烦恼,四哥带你去玩吧。”楚捩彦见楚芜莜心情不是太好,好心的提议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玩。”楚芜莜狠狠白了他一眼道。
大祭司却是笑道:“皇上,就跟着四皇子去吧,权当散散心了。”
见大祭司也这么说,楚芜莜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去吧。”
此时已是深秋,那后山的枫叶更加的红艳,好像稍微一触碰就会着火了一般,深秋的山里还有丝丝的凉意,侵入衣衫,激的皮肤起了一层薄薄的小疙瘩,流水潺潺处,一白衣少年,青衫薄带,环佩作响,手指翻飞,在弹奏一曲又一曲的绝唱。
“笠歌。”楚芜莜轻轻叫了一声,那白衣少年轻轻的回头,对着楚芜莜淡淡的笑开,眉目如画,不染轻尘。
楚芜莜回头,正想叫一声四哥,却发现楚捩彦早已不见了踪影,楚芜莜撇了撇嘴,自己的这个四哥呀,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皇上,你回来了。”笠歌笑道,正要起身,楚芜莜去摆了摆手道:“笠歌,你和四哥一样,永远不要对我行礼。”
笠歌眉目的笑意更浓,复又坐在地上,道:“我近日谱了一首曲子,一直想弹给你听来着。”
男子一袭白衣飘飘,在这如火的枫林里,是别样的美艳,白红交接之间,衣带翻飞,手指纤纤,为楚芜莜弹奏着他用心血和情感谱出的美妙乐声,楚芜莜的一颗心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在这漫山遍野的红色烂漫里一颗心就这样在这如流水,如蝶舞一般的乐声里沉沦,那一刻,脑海里翻飞中无数种场景,哭的,笑的,一幕幕,一场场,交织成此时此刻的琴弦,在不停的被人拨动。
俄顷,曲毕,笠歌平息了一下琴弦的跳动,对立在身侧不远处的楚芜莜说道:“皇上,给这首曲子起个名字吧?”
楚芜莜走到笠歌身边,俯身伸手拨动了一下琴弦问道:“这首曲子你谱写了多久?”
“从你离开皇都,去瑕城的时候,就开始写了。”笠歌淡淡的说道,眉眼之间笼罩着一股如无边丝雨的哀愁。
“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伯牙死,子期此生不再奏乐,我觉得我们之间就很像伯牙子期,就叫它《知己思》,你觉得如何?”楚芜莜问道。
“知己思。”笠歌重复了一遍道:“我们是像伯牙子期一样的知己,高山流水知己思,高山流水遇知音,皇上,笠歌很喜欢这个名字。”
楚芜莜点点头,对笠歌说道:“笠歌,这一年来你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