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这样说,楚芜莜也感觉到了异常,仔仔细细的给孩子检查了一下,漆黑的小脸,带着白皙粉嫩的色泽,虽然有些冻伤,但还是可见以前生活的尊贵,衣服虽然破败,可料子却异常柔软,可见其珍贵,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楚芜莜脑海里闪现:“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夏家的孩子?”
楚芜莜看了大祭司一眼,大祭司点了点头道:“我估计他是夏家仅剩的唯一命脉了。”
山洞里因为升起了火的原因,冻僵了的孩子动了动了,往火源处靠了靠,一张脸紧紧的皱着,像一个怎么都解不开的死结。
这岭上都是积雪,没有食物,没有阳光,到处都是饥饿的狼群,他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究竟是靠着什么活到了现在,见楚芜莜和大祭司被狼群震撼,忙摇晃树枝提醒,可是他自己呢,却因为体力不支昏倒在雪地里,要不是楚芜莜和大祭司他估计也要走上那碧落黄泉路了吧,想到这,楚芜莜抱紧了怀里的孩子,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暖着这个苦命的孩子。
“皇上,他要是醒了,我们是留着他,还是。。。。。。”大祭司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先让他们跟着我们吧,他一个孩子,还能去哪?”楚芜莜心疼的说道。
大祭司笑着点点头,在火上把干粮热了热,递给楚芜莜道:“一个好的君主,不仅仅要有勇敢坚毅的品质,更要有情有义,爱民如子,小公主,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我也觉得很高兴,以前修习医术,是为了给人治病,能缓解他们的痛苦,如今做了北冥的女皇,要救得就不是病人,而是北冥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一直在路上,在努力。”楚芜莜笑道,女子姣好的容颜映在微弱的火光里,如同凤凰浴火重生时散发的光芒,光芒万丈。
“这贺家也未免太歹毒了些,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大祭司叹了一声道:“千古往事,盛极必衰,这贺家的荣耀怕是要走到头了。”
楚芜莜低头看了一眼怀里一动不动昏睡的孩子,好看的眉紧紧的皱着,这夏家还只是开始,不知道还有多少孩子如他一般,被丢在这深山野岭里喂狼,外面瑟瑟风起,天色暗了下来,一切都变成了黑与灰的单调色泽。
陵城的春天来临的很快,人们脱下了厚厚的冬装,穿上了鲜艳亮丽的春装,开始了一年一次的春游。
叽叽喳喳的鸟儿落在沐霖院门前的树枝上,自在悠哉的唱起了属于春天的第一支歌谣,沐霖把书桌上的公文看完,便端了一杯茶,倚在窗前,闲闲的看着有些娇嫩的满园春色。
有侍女走上前来,撤下了香炉,换上了花瓶,斜斜插上了一朵粉白的迎春花,随后便走到沐霖身旁小声的说道:“皇上去了青城。”
“嗯。”沐霖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道:“叮嘱我们的人好好的保护皇上,不可出半分差池。”
那侍女点点头,随即又有点担忧的开口道:“雷渊派出跟踪月隐的人都被无声无息的处理掉了,现在我们也失去了跟踪月隐的线索。”
沐霖轻轻皱了皱眉道:“月隐的事先放一放,保护皇上才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不可因小失大。”
那侍女颔首,随即道:“奴婢马上去联系埋伏在青城的探子,让他们时刻关注着皇上的动向。”
沐霖淡淡的说道:“你先下去吧。”
那婢女退了下去,珠帘转动,一室的冷香便弥漫开来。
在行馆里的朝歌听到下人的禀报,淡淡的笑了一声,对立在身侧的虹桉笑道:“她可真是一刻也不停歇了,竟去了那虎狼之地。”
虹桉也面带笑意的对朝歌道:“太子,要不要对派点人跟着那北冥女皇?”
朝歌摆摆手道:“不必了,太多的人她会有所察觉的,本太子倒要看看,她是怎样在青城栽一个大跟头的。”
话语带着浅浅的笑意,随即又不耐烦了起来问道:“这西昭的四皇子怎么还不来,本太子这这里待得都要发霉了。”
“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催催?”虹桉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吧。”朝歌吩咐道,随即悠闲的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嘴角噙起一丝奇怪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