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月撇了撇嘴角,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沐霖道:“你二哥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还要狡辩吗?”
沐霖依旧是那般的淡雅无尘,衬得钺月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怕会给眼前的人染上尘埃。
“一切单凭母亲做主。”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堵住了钺月想往下说的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是不是,这下钺月有点骑虎难下了。
沐闽见钺月被沐霖堵得说不上话来,双手在暗处捏紧,走到钺月身边,伏在钺月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钺月脸色变了变,最后努力的趋于平静,看着沐霖森然一笑道:“你知错不改,又出言不逊,那我这个做主母的就有权把你赶出沐府,来人呐,把沐霖赶出沐府去,从今以后,他沐霖便不再我们沐家的子孙了。”
钺月话音未落,空气中突然燃起一丝剑气,随着风声呼啸而来,直抵钺月的面门,那剑气极快,像是闪电一般,划过众人的眼球,留下白森森的剑光。
“哗啦”的一声,沐霖的衣衫被划破,手臂上被剑气划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直流,肌肤外翻着,可看见里面森森的白骨。
那钺月早已被吓得昏死了过去,沐闽见此情景,忙的扑到钺月身上,装模作样的痛苦了起来,而沐爽早已被吓得目光呆滞,不知如何办才好。
而沐霖手臂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水色持剑跪在沐霖的脚下,仿佛只要沐霖一句话,水色马上就可以引剑自刎一般,水色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想到了祠堂劫人,她没想真到,公子竟然会出身相挡,难道公子不知道那女人是怎样对待公子的吗?
“噗”的一声,水色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因为在关键时刻看见公子冲了出来,刹然要收住剑气,水色被突然的力道所伤,真气打乱,经脉逆行。
众人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子,请赐奴婢死罪。”水色颤声说道。
沐霖只是目空一切看着祠堂外怔然的众人,有什么在慢慢的变化着,沐霖浑身浴血,一身白袍被鲜血染红,在夜光下魅惑至极,而哪一张宛如上苍雕刻的脸庞也越来越透明,额头上悍然显现出一朵鲜红色的蔷薇花,花瓣晶莹剔透,瑰丽无双,一时间,衬得沐霖似鬼似妖。
“有妖怪啊。”众人间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惊到了众人那颗脆弱的心脏,纷纷扔掉手中的火把,鸟兽群散。
当年沐定淮把沐霖带回府里时,只要少数人站在祠堂里,因此很少有人知道沐霖额间会有一朵蔷薇花,而沐枫壹更是对沐霖爱护有加,不允许众人嚼舌根,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这件事了,今日的沐霖因为受伤流血,额间又重新显现出那朵诡异的蔷薇花,不把这些家丁们吓一跳才怪呢。
一瞬间,刚才还熙熙攘攘的祠堂就剩下沐霖,水色,楚芜莜和大祭司他们几个人,沐闽在痛哭的时候,看了一眼沐霖额间的蔷薇花,心里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这人,当真是沐府的三公子吗,看来,今日的事情已经让沐闽疑惑到了一定的地步了,行走天地这么多年,还未见到额间有蔷薇花的男子,这可是人生一大稀罕事。
伊若舞站在暗处冷冷一笑,随即提步离去。
沐霖苦笑着看了一眼立于门边的楚芜莜和大祭司,以及已经被吓傻了的沐川道:“无忧姑娘,你医术高超,能不能为我包扎一下伤口?”
话还未落入空气中,酝酿衡量一番,沐霖就因失血过多昏倒在地,水色赶忙抱起了自家公子,眼神焦灼的望着几步之外的楚芜莜。
楚芜莜正要走过去,却被大祭司拉住了衣袖道:“蔷薇族。”
楚芜莜好看的眉拧了一下,但看大祭司了然于胸的模样,还是安下了心,看来,有什么事情已经完全的出乎楚芜莜的意料了。
月朗风清,虫鸣蛙叫。
洺奕立在楚芜莜窗前,看着清欢一脸认真的在捕食,时不时露出安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