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5虽然柳煦不能确定薛彤舒就一定是为了镇北侯府无辜殒命者报仇,但荣王也没证据表明薛彤舒从认识柳驰开始便蓄谋。
知道谁也没法说服谁,荣王便十分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该同意你来军营!你还是太感情用事了,很多事都需要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所以如果是你是皇帝,十六年前你也会做出和皇帝一样的选择,为了大局牺牲对大封忠心耿耿的镇北侯一家,罚没财产充盈国库?那镇北侯一家又凭什么被牺牲?”
柳煦异常愤怒。
“十六年后,贤王主动认错,当年足以灭门的通敌叛国罪,到了贤王这里便只是将其贬为庶民,这就不用顾全大局了?但凡是皇帝也抄了贤王府,怎么不会发现贤王府库房早就被搬空了?但凡是皇帝如对待镇北侯府上下那般,要将贤王府灭门,又怎能连夏宏儒早已离开京城都没发现?”
“这到底是顾全大局还是亲疏有别,皇权霸道,就算没人明言,难道天下人都眼盲心瞎不成?”
“住嘴吧,姑奶奶!”荣王真是又气又急又恼。
原本在他看来也很正常的事情,经柳煦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不公平。
但这本来就是皇权至上啊,要不然为何为了九五至尊的宝座,东秦皇家斗得死了好几个皇子了,而他大封这皇帝一病危,祁王又领兵打战去了,二皇子和废太子立马就浮现了出来,暗地里还有没有使劲的皇子,他心下也不是很确定。
这日是柳煦和荣王相识以来闹得最厉害的一次。
柳煦虽是荣王的随军大夫,从次日起却反而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才会看到荣王,一起吃个饭,两人都憋着一股气,不爱搭理对方。
不过柳煦每天还是要给荣王把个脉,并且要他将硝酸甘油丸带在身上,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毕竟她春花娘亲才刚嫁给荣王不久,她可不想春花娘亲难过。
不过在有看守的情况下,荣王并未阻止柳煦和薛彤舒见面,只不过要求薛彤舒不能离开那间屋子。
荣王一天天去重新编队,整肃除兴州以外的军队,而薛彤舒则天天拉着柳煦问长问短,恨不得把她从小到大每一件发生的事情都了解一遍。
柳煦虽然在荣王面前当了回炮仗,在薛彤舒面前却也没多热情。
薛彤舒的身份虽由药婆以及兴州来的三名将士确定了,确实应该是她生母,但她对薛彤舒并不了解,一方面希望她和自己亲爹的结合是情之所至,另一方面又更为稍不注意就会出现的三国大战而烦躁。
她和薛彤舒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薛彤舒每天眼睛一睁开就要让门外的侍卫来找她过去。
柳煦每每心情复杂走进那间屋子,连个笑容也欠奉。
而薛彤舒则仿佛看不出来似的,只要柳煦在,嘴角便一直往上扬着,从来没掉下来过。
早上要等她去了才吃饭,中午也和她一起吃饭,叫瑾儿柳煦不习惯,她也从善如流,一口一个煦儿,想了想又笑道:“你们俩姐妹小名叫起来像叫一个人似的,日后我便叫你妹妹幺女好了。”
幺女……后世西南也这么称呼家中的小女儿。
不过大封这边最多便是叫老幺,老小。
幺女的发音和妖女似的,柳絮儿定然不会喜欢。
柳煦略一走神,发现自己的思绪走向,有些微愣,随即淡淡道:“现在这状况,日后你和她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还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