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预想中那般恼怒。
“洞房花烛夜啊?那倒是不便打扰她。那二小姐呢?”
“二小姐今晚在镇北侯府,明日大概便要搬去荣王府住了。”
“荣王府?”薛彤舒皱眉,忽而想起,“哦,她养母如今是荣王妃,她是去陪她养母吧?”
“对。”知梅居士硬着头皮,老实交待,“这是小主子的安排,也是为了让二小姐远离属下。”
薛彤舒面上神色淡了几分:“为何?”
早知主子怎么也要来京城,她何苦急着获得小主子的信任而使出那招苦肉计?
现在是小主子也和自己完全离了心,主子面前亦是不好交待。
不过知梅居士知追悔莫及亦无用,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想法和对小主子使了苦肉计,却又被小主子识破之事回禀给了主子。
薛彤舒听罢,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久都没说话。
知梅恭敬地跪在地上,低头,见薛彤舒半晌不言不语,微微抬头,便见薛彤舒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知梅,你我十几年不见,倒是生疏了不少。似乎你也不是那么了解我了。”
知梅心中没来由地紧张,不知如何作答。
主子年少之时,和她们这些随从关系很好,甚至没什么边界感,她记得很清楚。
但如今主子作为姜国一国之主,她想无论是她知梅还是其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们,对主子都应该更多的敬重,边界感必须要分清楚吧?
“你身上挨的那一刀就是你该的!”薛彤舒语气有些重,而后却又瞪了她一眼,“越活越回去了!”
知梅居士安静接受薛彤舒的责骂。
“起来吧!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哪里需要这么拘束?”薛彤舒单手一下一下捏着自己的肩颈处,似是顺口道,“我此次来这儿,只带了三人。若不是对你无比信任,哪敢将自己的命交到你手里。我能对你如此,我女儿那里需要的只是时间,你操之过急了。”
知梅暗骂自己果真越活越回去了!
果真是太久没经历什么大事了么?
她只一开始因主子带了两三人来这京城紧张不已,却没往这是主子对自己绝对信任上去想。
“知梅有负主子所托!”知梅居士感动之余,愧疚自己近日来的处事让事情变得一团糟。
“你说什么傻话?我两个女儿不是你找到的?”薛彤舒略不耐烦,“赶紧起来!跪什么跪,等我殡天了,你给我跪个三天三夜我都不吭声!”
这话都出了,知梅赶紧起身,还是心中有愧:“若不是江立向大封皇帝说明小主子的身份,被大封皇帝关起来,知梅也不能确定小主子和二小姐的身份。知梅应该早在正月里便确认小主子的身份的。”
“你呀,就是容易想太多!”薛彤舒换了只手捏另一边肩颈处,“之前找的都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还有一个给送到姜国来了才发现那人真实年龄比我女儿大了两岁,在那之后你寻人谨慎一些,这不是你的错。”
“更何况二小姐不是你从君墨沉手里救回来的?”
薛彤舒笑了笑,停下了捏肩颈的动作,起身:“走吧,带我去见见她。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我这以为早夭的女儿了。”
幸好当时时间太紧急,不方便土葬,便采用了水葬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