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兰表情坦然,哪有一点被揪了小辫子的紧张感,那松弛的样子,就跟在自个儿家似的。
老板娘往丁芷兰的身边一站:“妹子你放心,我们这么多的人都可以为你做证,事情不是你挑起的,那你准备咋证……”
“明”字还没有说出口,老板娘已经看到丁芷兰对准陈松林踹出去的脚。
“唉哟!”陈松林痛呼了一声,他另一条小腿上又多了一个很是完整的脚印。
丁芷兰往外走,然后把水泼了出去,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两个脚印比比就能证明,之前踹你的那个人,不是我。”
“唉,还真是啊。这两个脚印的大小虽然差不多,但印子完全不一样!”
“必须的。”老板娘也仔细地观察过两个脚印,说得更是头头是道,“丁同志在我招待所里住了好几天了,她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鞋子,我再清楚不过。”
“她穿的都是自已纳的那种布鞋,所以脚印是这样的。另一个脚印你们瞧瞧,分明是小皮鞋的鞋底!”
都不是同一双鞋子,陈松林对丁芷兰的指控当然就不成立了。
“……”陈松林没有防着这一招,更没有考虑到,踹自已的不是丁芷兰,而会是方艳艳,“丁芷兰,不是你打的我,那么肯定就是方艳艳了。方艳艳条件好,又喜欢小皮鞋,这脚印,肯定是她的!”
丁芷兰关门之前,好心情地答了一句:“那你去找方艳艳啊,然后再从她那一堆小皮鞋里翻出她踹你的这一双。”
“就是,你怀疑谁,找谁去,跟我丁妹子有什么关系?我丁妹子都踹你一脚以证清白了,还有什么事情,你找那个姓方的女同志啊。”
老板娘皱着眉毛,脸上全是对陈松林的不耐烦。
“最后补充一句,我踹你的那一脚是你自已求来的,这么多人都可以替我做证的。你要拿这个来污蔑我,那么下一个要报公安的人,就是我了噢。”
丢下最后一句话,丁芷兰把房门关上,彻底隔断了她跟陈松林。
今天这场文工团的演出,她看得比谁都累!
“你敢!”老板娘的眉毛一竖,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都大半夜了,招待所好多人都休息了,陈同志,你别这么没完没了的。我警告你,你要继续闹腾,我可就把你赶出去了。”
“要闹,你回家闹,怎么闹,谁都管不着。可在招待所里,不成!”
说完,准备回柜台的老板娘从陈松林的身边经过,非常“不小心”地撞了他一下,还在那个证据印上踢了一下:“一个大男人,还没完没了了,丢不丢人?”
“挨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好意思报公安,呸!”
“不早了,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睡的睡,又不是明天没事儿了,没必要陪着一起疯。”
“老板娘说得对,大家都累了,都睡吧。”
“可不是,瞎折腾了好一会儿,啥事儿都没有。”
“等等我,咱俩一个屋的,一块儿回吧。”
准备“散场”的人,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下,我一下的纷纷从陈松林的身边经过。
这人多嘴杂……不对,应该说是人多脚杂,难免跟陈松林会有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