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一定会寻到他。”宋飞鹰摸了摸鼻子,明日,他该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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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醒来的时候,天已擦黑,床前围满人,爹爹,大哥,慧娘,宝珠……见她醒来,人人脸上都是松了口气的神情。
“清儿,你可吓死慧娘了。”慧娘拿起沾了温水的毛巾,替她轻轻擦拭额头,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个瓷娃娃随时会碎。
上官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女儿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切道:“清儿,大夫说你是忧思过甚才会晕倒,爹就想不通了,好端端的,你忧愁何事?”
上官清吸了吸鼻子,讲不出话,一说话就忍不住想哭,平静好大一会儿,才勉强说出口:“爹爹,女儿想回台州。”
此话一出,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小妹,为何突然要回去?”上官鸿不解道。
“我就是……就是想回去,爹爹,京城虽好,却不是我久留之地。”上官清顿了顿,恳求道:“让我回去吧,我会好好侍奉祖父母。”
上官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知女莫若父,她一定是承受了什么不能承受的才会急着逃避,是跟萧宁熙有关还是别的?
“想回去就回去吧,让鸿儿护送你回去,这几日你便好好收拾,回去替爹尽孝。”
“嗯。”上官清闭上眼,重重的应了一声。
自从定下回江南后,上官清忙碌起来,调养身体,收拾细软,与平常来往稍密切的京中贵女辞别,有了事情做少了胡思乱想,心情也不似之前那般压抑。
谭妙音是最不舍得她离开的,两人也算是共患难的交情,这日,她坐在上官清闺房的软榻上,看她指挥宝珠来来回回的收拾字画,忽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清儿,王爷知晓你要离开京城吗?”
上官清卷画轴的手微微停顿,一颗心绵绵密密的疼起来,自上次首辅府门前不欢而散到现在已有十来日,她连他的影子都未见过,这让她更加确信那日他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与她一刀两断,虽未明说,但也就只差明说。
“他不会在意的。”
她仔仔细细的将画轴卷起,用一根绳子绑好免得散了,画太多,无法都带走,捡一些偏爱的。
谭妙音从软榻上起来,走到书桌旁,语气愤愤不平:“我原以为王爷是个不一样的,现在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清儿,你知道吗,这几日王爷与我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容彻,天天陪着镇远将军的女儿韩什么英的逛上京城着呢。”
上官清偏头看她一眼,见她嘴巴撅的老高,好笑的伸出手指按了按她的嘴唇,“表弟该陪表姐才对,去陪别人,该打!”
谭妙音不解的看着她道:“清儿,你听见王爷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怎的不生气?我可没有骗你,我是亲眼看见的。”
上官清苦笑,谁说她不生气,她难受的想掉眼泪,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是这世上最不能和他在一块儿的人,“花开花落,情来情去,随命随缘!”
“那你走之前不跟王爷再见一面?”谭妙音抿着嘴,好奇的看着上官清。
“见啊。”上官清轻声道,“他曾救我于危难,无论如何,不枉相识一场,不打招呼离开不合礼数,我会去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