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拉住石中坚,退出室外。
他前生只有过一个女友,经验少的可怜,哪里见过这等美艳迷人的身体,这时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绮丽美色,暗暗赞叹:“好白!好大!”
闵柔心情激荡,丝毫也没注意到儿子的异常,她怔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拿起梅芳姑脸上的枕巾,搭在她暴露在外的胸口上,问道:“你…没事吧?”
梅芳姑本来宁死也不愿给她看到自已这副狼狈模样,但听到她柔声相问,方才被刘远欺侮的恐惧全都涌上心头,哭道:“我…我刚才差些丢了清白。”
闵柔知她素来高傲,若是真在恶贼手上失了身子,那是决不肯再活了,叹了口气,抱住她头颈。
梅芳姑顺势倚在她腿上,放声大哭。
她十余年心怀怨恨独居山上,石中坚年纪幼小,又是仇人之子,自是和他没什么交流。
此刻却在最恨的女人的身上,得到了释放。昔年的心酸哀怨坎坷不幸,都在这一哭中倾泻出来。
泪水汹涌而下,竟把闵柔腿上的衣服也打湿了。
闵柔见她哭个没完,也不好走开,叫道:“玉儿。”
石中玉探头看了一眼,却见梅芳姑身子已被枕巾遮住了,心下有些失望,道:“娘,什么事?”
闵柔吩咐道:“你去别的房里搜一下,看有没有女人穿的衣服,好给你…梅姑姑换上。”
石中玉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闵柔待她哭声略小,才问道:“你容貌怎的被人毁了?是谁干的?”
梅芳姑停下哭声,怔怔道:“是我自已下的手?”
闵柔骇然道:“是你自已毁去的?那为什么?”
梅芳姑抬头看着她,问道:“当年你我争夺石清时,我比起你来,是谁更加美貌?”
闵柔回思当年之事,那时她还是刚出江湖的小姑娘,初见梅芳姑也被她容貌之美所惊,点头道:“那时你只有十六岁,师哥已有二十三,我比师哥小了三岁,也有二十。我虽然容貌不差,但跟你比起来,确是大大不如。自然是你年轻貌美些。”
梅芳姑又问:“我武功文才比你又如何?”
闵柔道:“你除了家传武功,身上所学甚多,已在武林中颇有声明。我那时只是一个刚踏入江湖的小辈,自是比你不过。你还精通诗词音乐,我只不过略懂些文字,也比不过你。”
梅芳姑惨然道:“但最后我却还是输给了你。这十数年来,我反复思索,到底是哪里不如你,却怎么也想不通。一气之下,便用刀子把自已的容貌全给毁了。长得再美,也得不到心爱之人,那又有什么用。”
闵柔见她脸上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有多少刀痕,想起她拿刀划破自已脸面的情状,心里也不禁打了个冷战,道:“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我也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又何必老是挂在心上,念念不忘?”
梅芳姑尖声道:“你得偿所愿,与石…石清朝夕相守,当然不放在心上。我这十几年一个人住在身上,形影相吊,又怎能不想!”
闵柔温声道:“你也不算一个人吧。你不是抢了我小儿子上山,他一直都陪在你身边么?”
梅芳姑道:“你…你怎么知道?狗杂种告诉你的吗?”
闵柔叹道:“你当时趁我刚生坚儿不久,身子虚弱,师哥又不在身边,把坚儿抢了去。过得几天,又送来一具小儿的尸体。我和师哥都以为你已将坚儿杀了,都是悲痛欲绝,立誓非找你报了此仇不可!”
“好在前些天,玉儿下山,偷听到丁不三托朋友打听你的消息,说你住在熊耳山,坚儿好好的跟在你身边。我和师哥才知道你没杀坚儿,你只是吓唬我们的。”
梅芳姑听说有人已查出她的底细,便不再隐瞒,道:“我本来是要杀了你们孩子的,但看着那孩子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我下不去手,只好把他养在山上,就好像石大哥陪在我身边一般。只是一想起他抛弃我,却去娶了你,我便忍不住对那孩子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