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的话让余氏陷入了深思。
她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她也想夺回主权的。
但,明日便是裴氏回母家取银子贴补陆府的日子。
每个月的这个时间,就是她最得宠的日子,整天的耀武扬威。
陆宁见她犹豫,顿时眼泪涌现:“母亲,今晚若是女儿出事,明日女儿便无法再去国公府了。
谭姑娘她们三人都瞧见了,明日的陆府怕是也瞒不住了。您让女儿以后怎么……”
余氏顿时变了脸色。
“王嬷嬷,快些去看看侯爷来了吗?”
王嬷嬷刚准备往外走,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陆沂州与裴氏一同踏进院子。
“又闹什么?”
深更半夜的被人叫醒,他憋了一肚子火气。
裴氏一眼就看到被捆绑在地的二赖子,立即冲过去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我让你准备马车是为了明日带宁儿一同去取裴府送来的银子,没想到你竟然猪油蒙心借机侮辱我的宁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二赖子原先看到裴氏过来,以为她来救自己的,谁知竟然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阵臭骂,顿时明白了,她这是准备过河拆桥杀人灭口了。
趴在地上,努力挣扎,想要爬到裴氏跟前,裴氏一挥手,便有两个小厮过来,一左一右架起二赖子就走。
陆宁脸色一沉。
先是小声抽泣了一会儿,接着便朝着陆沂州福身施礼:“父亲,侯府通常亥时落锁,他只不过是一个马夫,内院高墙紧闭如何进来?
客院一般不住人,他又如何知道客院里住的是我而不是府里其他贵客?侯府的奴婢,冒犯侯府的贵客,一旦事情败露,他焉能有命活着?
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难道他就不怕死?”
陆沂州瞬间火冒三丈起来,他本意是过来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谁知陆宁却在这里不依不饶。
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即便是身边跟着几个国公府的下人,用得着他这个堂堂侯爷亲自出面,还要逼他上纲上线吗?
事情闹大了,侯府的颜面丢进,对谁都不好。
他拧眉看着陆宁,黑着脸问:“你想说什么?”
还没等陆宁开口,余氏深吸一口气道:“侯爷,宁儿说得对,若不严惩,万一再有人效仿,侯府的姑娘必定不得安生的。”
余氏的话音刚落,陆沂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余氏后退几步没敢再说话。
陆宁对上父亲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这位好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自私。
在他心里,对比于裴氏拿给他的银子,他的女儿们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有用便过问一下,没用便弃之不顾。
陆宁嗤笑一下。
她看着陆沂州低声说道:“此事单凭父亲做主吧!”
陆沂州闻言眉头顿时舒展,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放心,父亲一定为你做主。”
随即他扭头看着裴氏低吼:“就地正法,丢去乱葬岗喂狗。”
果然不出所料,陆沂州半点都不会对裴氏做什么。
陆宁抬头看了一眼余氏,感觉她可怜极了,她本还是当家主母,却被夫君忽视,被姨娘碾压,她的日子,一定很难过吧。
“是,妾身立刻去办。”
裴氏得意至极,挥着帕子吩咐道:“来人,把这个图谋不轨的畜生拉出去杖毙。”
陆宁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姨娘刚刚说明日要带我去见表哥?”
“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