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羨转身看着陆宁,替她将披风系好。
“收拾一下,一会回侯府。”
陆宁悠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我……能不能不回去?”
知道她害怕什么,贺君羨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不用担心,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回去,等你回来,我有话要问你?”
这次陆宁没反对,低声说了个好字。
他有话问自己?
想问什么?
难不成他又怀疑自己对他有所企图吗?
陆宁脑子里乱糟糟的,刚刚怼陆慈的那几句话,可是她两辈子以来说得最硬气的话。
抬头看着天空,初秋凉风习习,吹散了刚刚的畅快。徒留一肚子委屈。
那个逼她陷入绝境的母家啊!她是真的不想再踏进一步。
可是她又很矛盾地想要回去看看生母。
陆宁心事重重地回到望月阁,青儿与悦儿对她越发地恭敬起来。
无论怎样,家主肯将她留下,就说明她在家主心里与众不同。
她可是家主的第一个愿意砰的女人啊,也是她让家主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的。
她们心里可是高兴得很呢!
不管怎么样,家主也是有女人疼的了。
两人麻利地服侍着陆宁沐浴更衣,对她像是供奉祖宗一样。
莫言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放下药碗抓起陆宁的手腕为她把脉。
“你身体还没痊愈就跟着瞎折腾。”
陆宁小脸一红:“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莫言拿下巴指了指药碗冷冷道:“喝了”
陆宁不敢在惹她,端起碗一仰头将汤药一口喝掉。
莫言皱了皱眉头:“不苦?”
她可是特意加重了药的剂量,又熬了好久,浓郁的药味,她自己闻着都想吐。
陆宁勾唇浅笑:“无碍,早就习惯了。”
小时候每次受伤了,没银子买药,她便已经去山上寻找回来偷偷熬出来喝。
没有经过处理的草药,更苦。可为了活着,她只能那样做。
莫言使劲地瞪了她一眼:“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爱惜,你还指望谁替你受罪?”
言罢,莫言拎起药碗气鼓鼓地抬脚就走。
陆宁看着莫言离去的背影笑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瞬间掉下来了。
真好,如今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真正关心她的人。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单地与命运抗衡了。
陆宁正在梳头之际,谭心蕊走了进来。
陆宁有些不好意思看她,红着脸低着头没敢主动打招呼。
谭心蕊假装看不到她的尴尬,自顾自地走到衣柜旁。给她挑了一套锦绣坊刚刚送过来的一套,花型淡雅的水蓝色襦裙,又为她拿了一件深蓝色披风。
“就穿这套,刚好配那套金镶玉首饰。”
陆宁抬头看她,眼眶湿润:“这……会不会太贵重?”
活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穿好衣裳带这么贵重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