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字,小孩听懂了。
他脆生生道:“尊~”
李杳再道:“者。”
小家伙像是知道李杳在教他说话,他十分配合道:“者~”
李杳说:“尊者。”
小家伙兴致很高,奶呼呼地拔高声音:“真啧!”
李杳:“…………”
算了,学不会便学不会,左右还有他爹教他说话。
李杳松开掐着小家伙下巴的手,手里多了一条青色的狐狸毛围脖。
有结界在,小家伙就会在半空中也不会冷,但是李杳还是把围脖给小家伙系上了。
她道:“等他下次再长出新的毛,我给你弟弟也做一条,你到时候去弟弟坟前烧纸的时候,记得烧给他。”
她没有盘问青狐,也没有听到青狐的答案。
狐狸最是狡猾,就算她问了,那狐狸嘴里也没几句真话,所以李杳干脆把剥了皮的狐狸关进了她的锁妖囊里,等这狐狸吃够苦头,恐惧积攒够了,再拎出来盘问。
金宝看着她,又看了看脖子上毛绒绒的围巾,眼睛亮亮的。
“弟弟!”
他伸手去解围脖,嗓音脆生生道:“给弟弟的!我给弟弟!弟弟乖!”
李杳手一顿,缓缓抬眼看向他。
她缓缓道:“弟弟在哪儿?”
“弟弟在家里!他乖乖睡觉!”
三岁的小家伙认真地看着李杳,一字一句慢慢道:“弟弟乖,不吵,我乖,不碰他。”
天已经黑了,金黄的圆月之下,夜风扬起李杳的发丝和裙摆,她在想,她要不要去金宝嘴里的家里看看。
那有溪亭陟生活过的痕迹,也有两个孩子生活过的痕迹,总能解答她心里部分的疑问。
比如银宝怎么样了。
为什么糖画老板说只有一个孩子,但是金宝却说有弟弟。
弟弟在家里,乖乖睡觉,金宝不碰他。
从金宝的只言片语,李杳大概能猜到那个孩子的状况不太好。
半晌后,李杳抬眼看着面前身体健康的孩子,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
“你爹会救他的。”
李杳像是面前的孩子听,也像是说给自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