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已做的事,她没脸说,干脆撇过头,看向黄家人。
此时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其中所藏的恨意,也是前所未有的浓郁。
“爹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们。
从十四岁开始,为了这个家,我就心甘情愿,被你们当做暗娼卖。
不仅是我,就是姐姐也一样。
结果,我们没落得一声好。
姐姐死的时候,你们骂她害你们损失了八十两。
甚至对着她的尸体,还一阵拳打脚踢,最后还卖掉结阴亲。
然后夸我懂事,夸我聪明,说我不愧是你们最疼的女儿,不会伤你们的心,也没再叫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黄翠花说到这,狠狠擦了下,已经在脸颊上结冰的泪水。
过往的种种,在她脑海快速闪过。
以前不愿承认的事,直到现在,攸关自已的性命时,她不得不去正视。
也不得不动脑子想想,自已以前做的那些,就为了那些不要钱的夸赞,到底值不值?
或许是想通了,也或许是不想让娘家人好过,她直接对旺山村的村长说:
“村长,我爹娘他们这些年,都没赚过一文钱。
家里有吃有喝,还能盖得起房子,全都是靠我拿钱回来供着的。
这些年,我偷了刘青山很多钱财,甚至家里稍微好点的东西,都被我搬回来了。
既然现在我已被休,他们要追究这些,我也愿意赔。
只是我没钱,娘家既然收了我的好处,那就该替我偿还。
所以,现在池家坳的人可以进去拿东西。
不管是什么,只要想拿走,只管拿。
他们这不是强盗行径,是我心甘情愿还的。”
都没等池家坳的儿郎们,跟旺山村的村长,有什么反应,就见黄二生气红了眼。
“逆女,你敢?”
已经恨上娘家人的黄翠花,现在都不想活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闻言,嘴角挂着冷笑,说:“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你们都敢将女儿当赚钱的暗娼用了,我不过是要你们帮忙还点债,怎么了?
从我十四开始到现在,多少年了?我跟姐姐靠皮肉赚的钱,你们花的舒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