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连盏跪坐在水潭边自己所搭的草棚里,双腿上躺着的是柳漠尘的脑袋。
“你是……”柳漠尘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竟一时想不出名字来。
连盏一愣,随即问道:“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
柳漠尘从她膝上起身,摸着缠着纱布的脸,摇了摇头。见状,连盏表情凝重,可瞥见他那缠着纱布的脸上唯一可见的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时候,便笑道:“想不起来也没事儿,反正……咱们命是保住了,这些事情慢慢来,不急。”
“那姑娘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柳漠尘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虽有很多模糊的东西依旧存在于脑海里,可每当他想要集中精神将其唤醒的时候,脑袋里便袭来一阵绞痛。
见他疼得冷汗直冒,连盏连忙扶着他坐下,道:“哎呀!都说了不急着这么一会儿了,你若是想不起来,便不想就是了。至于我……我是你未过门的娘子呀!”
“娘子?”柳漠尘一怔,随即问到。
“那……那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柳漠尘一脸狐疑。
“我……”连盏思来想去,却在脑海里想起一个名字来。
“我叫钟情,你不记得我啦?”连盏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柳漠尘脑海里逐渐从浓雾之中浮现出一张看不太清楚的脸,似乎从前他身边确实有这么个女子,对自己百般的好。
“那……那我们现在是——”
“我们从荆湘过来,路于山崩被泥石流冲到了这沟壑底部,好在此处有深水潭,捡回了一条性命。”连盏道。
闻此,柳漠尘坐到一边的巨石上,又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归尘,“这是我的剑?”
“啊?哦……是啊,还你。”说罢,连盏便将归尘拿起递给了柳漠尘。
然而柳漠尘并未急着背回背上,而是将长剑拔出鞘来看了一眼,上面的血迹还很新,这让他觉得有些好奇,道:“娘子,这上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听闻此话,那站在溪边正在检查自己所做的捕鱼陷阱的连盏,身体一个激灵,转过身来,道:“你叫我什么?”
“娘子啊,可有不妥?”
“没没没!我只是……不习惯。”
连盏走到他身边来,压根就不看他的脸,只将归尘重新拿到了自己手里,走到溪边用水给他洗了洗,笑道:“这个呀?早些时候我用它打猎杀了几只野兔,你一直晕着我总不能指望吃的自己飞到我嘴边来,是吧?”
柳漠尘微微一笑,道:“倒也是,真是辛苦你了。”
连盏也回以微笑,道:“不用谢,这以后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