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查,你等我消息吧。”
“你最好快一点,我很担心她。”提姆说这句话时,微微有种触电的感觉传遍身体,使他又想起了刘海虹。也许这句话是真的吧!他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我知道了。”姓杨的律师很快就挂掉了电话。提姆歪着脑袋想了会儿,然后跳下车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大的电话。
一天以后。
早春的冷风席卷着沙颗咆哮在城市的上方。天空中懒散飘浮着几朵白云,太阳发着疲惫无力的光芒穿梭在云层和灰暗的天空中,像一颗挂在头顶的冻丸子。
刘海虹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却没想到迎接他的人是提姆。她略带惊讶打量着这个中年白人男子,问道:“罗杰斯教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专程来接你的。”提姆望着憔悴俊俏的刘海虹,甚至有了些许心疼的感觉。
“刚才那个姓杨的律师难道是你找来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又为什么要救我?”一连串的疑问刚刚在脑海中形成,就被刘海虹掷地有声地抛给了提姆。
提姆耸了耸肩,夸张地指着天空说:“我们难道不能找个地方说话吗?我都快被吹成木乃伊了。”
刘海虹点头四下看看,然后指着前方说道:“前面就有个肯德基,我们去那里聊吧?”
“好啊。”提姆绅士般地拉开车门,作了个请的手势。
肯德基塞北市宣化路餐厅尽头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刘海虹低头抱着一杯九珍果汁,手里拿着根薯条在桌子上随意画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几何图形。对面的提姆则拿了杯可乐,微笑着望着她:“你知道吗?很多人无聊时都喜欢用手或什么东西在纸上无意识地乱涂乱画图案,虽然他是下意识的,但每个人基本上只涂画一种图形。而这种图形和性格是有很大关系的!”
“是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刘海虹的声音不大。其实此刻她脑子里很乱,因为摸不清提姆的来意,所以说话比较谨慎。
“经常涂画三角形的人,思维敏捷,能很快理解新概念。他们喜欢通过逻辑推理以寻找结论;喜欢涂画圆形者,胸怀韬略,但不到时机不轻易外露,这类人知道如何为自己的将来制定计划;经常涂画些小锯齿图形的人,思想敏锐,有分析能力和批判精神;喜欢涂画大锯齿图形的行为,是紧张感突增的表现,例如,当你听课时,如果受到老师的点名批评后,你画的图形通常多是大锯齿形。而续打圈者多是通情达理、有安全感、与世无争的人;喜欢涂画横直或交叉线的人,一般都精力充沛,平时闲不住,无时无刻不在找事干……”提姆滔滔不绝地发挥着自认为非常卓越的口才,直到刘海虹很客气地打断了他:“罗杰斯教授,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抓的?”
“哦。”提姆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长篇大论,沉吟着说:“你知道,我一直和学生们关系不错。就在昨天我前往机场准备赶回缅因州的时候我接到了袁菲菲的邮件;事实上邮件在之前很久就发给我了,但我的黑莓手机出了点问题,所以在机场才收到。袁菲菲在邮件里说她犯了一个大错误,很后悔但又不得不做。而这个错误会给你带来灾祸,所以希望我能帮你。她还说可能我是她当时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提姆说着话还不时偷偷打量着刘海虹的脸色。
“所以你就找我了?”刘海虹不知道提姆说的都是事先编好的谎话,以为袁菲菲指的是当时要烧死自己事情。她心里多少有些释然,似乎为好友的过失找到了借口:菲菲要烧死自己时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很可能那个人一直在用什么要挟着她,她这么对待自己是逼不得已。而在此之前她已经给提姆写了邮件,只是提姆后来才看到了而已。想到这里她充满感激地望着提姆,微笑着点了点头。
提姆几乎走遍过全世界每个繁华的角落,最善于察言观色。看到刘海虹已经开始落入圈套,不由得心花怒放,他甚至开始幻想和刘海虹在一起的时刻了:“嗯,可能我不聪明,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不过感谢上帝,你终于出来了。”
“是啊,感谢上帝。”紧接着刘海虹又问他:“那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来的?”
“这个是律师的功劳,他很能干。”提姆夸张的比划着:“我只是和警察打听你的案情,而杨律师负责救你出来。他说你的案子没有立案,而且疑点很多,应该不难,然后就花了一天时间弄你出来了。”
“可是那个叫李光的警察说我的案子很重,是涉嫌杀人。”
“你不要管它,全世界的警察都是这样的。”“他们说你杀人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而且由于水是干净的,一次性杯子里装毒药也不可能,所以陈天雄要下毒陷害你只能从咖啡上想办法。而我们恰恰就在装咖啡的袋子里找到了一个已经补好的细微针孔,非常不容易被发现,杨律师说这个孔就很可能是他注射毒药用的。”
“你是说陈天雄把天仙子药剂装在注射器里注射到袋装速溶咖啡中?那他如何补好针孔呢?”
“用打火机轻轻地点一下!”提姆说着掏出打火机比划着:“不过你说的那个女孩我们没有找到,而且清真寺的那个房间没有你的足迹和指纹,不能证明藏着东西或你去过。”
“怎么可能?她说她叫宋娜,是我们学校新来的学生。”
“人是有,不过已经死了!”提姆认真地说道。
瞬间,刘海虹的脑袋嗡的一声,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挤压过来;同时另一根看不到的绳索已经悄悄的套上了她的脖颈。“蓄意谋杀?”
“车祸。”“按你说的时间她是在回学校的途中被一辆卡车撞死了,肇事车辆还没有找到。”
“那就是没有人证?”
“暂时是的,但我们还是想办法将你保释了出来。”
“谢谢。”刘海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经意地说道:“那下面该怎么办呢?”
“如果想彻底洗脱自己的罪名就必须知道他要得到什么,我可以帮你。从陈天雄入手,一定会找到突破口。”
刘海虹连忙点头致谢:“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罗杰斯教授。真的很感谢你救我出来,不过下面的事情我想考虑一下。”
此时的她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提姆望着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却果敢刚强的女孩,只得又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