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随楚红玉出现的年轻女人。
“是你?”闻蝉不知对方这时联系自己为何,“你找我做什么?”
对方约她见面,地点是坚地大厦附近的茶餐厅,时间是下午一点,闻蝉应约。
挂断电话,她匆匆上楼,半路转头知会那五位罗汉:“我上楼换衣服,等下要出门。”
只有阿良应声,其他四人态度冷淡,闻蝉装不在意,直奔卧室。
换衣后下楼,闻蝉提着手袋,正低头整理大衣的领口,总觉得不大服帖。她穿拖鞋,脚步轻,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怕她听到,楼下餐厅还坐着四个人,只有阿良出去提前暖车。
“蕖哥为救她受伤,衣服擦破她都没看到,怎么可能去买手表?”
“昨天和那位蔡小姐shopping一整天,卡都要刷爆,完全没看过男装……”
他们前来报道的那晚便送上了周见蕖的副卡,闻蝉笑纳。她或许该咳一声,以示威严,但面对四位壮汉,她是弱女子,缺乏对峙的勇气,只能暗骂他们八卦,今后不要讲女人口舌才多。
她低声开口,态度模糊:“我难道没可能去表行?”
四人立即收声,并不积极地起身,眼神纷纷带着质疑。
闻蝉健步走在前面,奈何要在门口换鞋,还是叫他们四个抢先一步出门,她没忍住,怄气似的讲一句:“我眼不瞎,有看到他受伤。”
他们没回应,留给她敞开的门,闻蝉心火愈盛,不知该与谁讲:难道不是皮外伤?她坐贵宾观众席,看得那么清楚,他受多少伤她岂会不知?大惊小怪。
上车后,总共六人,平分两部车,闻蝉告诉阿良茶餐厅的地址,坐在副驾位的阿甲果不其然发出一声轻哼,音量不大,但想不听到也难,闻蝉懒得计较,生日在即,她确信很快就能送走他们。
那是一间大隐于市的老店,匾额伤痕累累,车子一停稳,闻蝉再次为这五位保镖烦恼,难以想象五名穿黑色西装的壮汉随她一起闯进店门的景象,不止高调,还一定会吓跑仅有的几位食客。
庆幸他们只是对闻蝉心存不满,还知秉承周见蕖的命令,做事踏实。一人守在车旁,两人靠在门口吸烟吹水,两人隔开距离随她进去,她寻到人,径直走过去,他们则落座在两桌之外,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有如此之深的默契,闻蝉十分欣慰。
对方已等候多时了,怕是就坐在这里给她打的电话。闻蝉缺乏食欲,客套地点一杯冻鸳鸯,开始会谈。
先听她做自我介绍:“闻小姐,你叫我Joey就好。”
“Joey你好,我是闻蝉。”
Joey看起来性情温顺,似乎与闻蝉很像,但闻蝉是因面对强势的夫家而选此策略,伪装多年,Joey给她的印象则温顺得有些软弱,毕竟她在周家父子面前尚有基本的话语权,Joey在楚红玉面前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