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子质问,卫泽丝毫不乱,道:“太子殿下,接到有刺客的消息,卑职不能不全力加强保护。而卑职的职责是哪怕牺牲一切也要保护太子周全。即使刺客攻击的对象是卑职的弟弟,卑职也不能因私妄公。所以,卑职有罪!”
卫泽说着面向南嘉帝跪下。
南嘉帝问道:“卫将军所言何罪?”
卫泽慷慨陈词道:“卑职当时确实得到密报有刺客行凶,但卑职权衡利弊,怕亲自追击刺客会让敌人趁虚而入,因此并没有去救弟弟,此一罪。太子殿下传令,命卑职去寻卫戎搭救,卑职违抗命令,此二罪。还请皇上治罪。”
太子不高兴了,指着卫泽道:“你倒是能言善辩!说来说去,原来你知道本太子要救人,却偏偏按兵不动。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有没有点人性?”
兵部尚书梁文静道:“太子殿下,您这可就冤枉卫将军了。他与卫戎是亲兄弟,怎么会不顾及兄弟性命?刚才卫将军也解释了,一切全是为了尽忠职守,才忍痛弃兄弟不顾,只因他心里保定要护着太子殿下周全啊。”
这次大将军卫雄没有来行宫,梁文静在来的臣子中也颇具威望,因此,他一跪下,身后跟着跪倒一片。
“皇上,臣以为卫将军恪守本分,不为表象迷惑,不为亲情困惑,其忠心可鉴,不但不该受罚,更应该嘉奖。否则,以后人人都怀着私心,只为自己小家,不顾国家之大家,岂不乱套?”
大臣们大多赞成梁文静的说法,请求南嘉帝表彰卫泽。
南嘉帝看看下面跪了一地的臣子,一阵咳嗽后说:“各位爱卿言之有理。”
太子急了:“父皇,你怎可轻信卫泽花言巧语?儿臣其实早知他与卫戎虽然是兄弟,却一向不和,就算他不能去,难道不能派人前去相救?恐怕他就是存心要卫戎……”
死字还没有出口,南嘉帝面沉似水,怒道:“住嘴!没有卫家忠心何来天澜太平盛世?”
太子前行几步:“儿臣没说卫家功劳如何,只是说卫泽待弟弟居心叵测。”
“太子,你今日是受惊吓过度糊涂了吧?来人,请太子下去好好休息。”南嘉帝命人来押走太子。
太子不甘:“父皇,儿臣眼不瞎,卫泽平日里待卫戎如何,都看在眼里……”
“住嘴!你还敢忤逆朕?满嘴胡说八道,朕罚你禁足寝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
南嘉帝气的脸色发白。
太子被侍卫架走,经过卫泽身边,恨恨道:“别以为你那点狗把戏我没看穿,你等着!”
卫泽置若罔闻,神情不变。
太子的声音终于消失不见,南嘉帝叹口气,亲自起身,将梁文静和卫泽搀扶起来:“众卿平生。太子还年轻,出言无状,还请大家不要当真,以后好好帮朕教导他。”
梁文静道:“皇上不必忧心,太子能有所思虑总是比什么都不想要好的。“
南嘉帝生气道:“爱卿不必为他开脱,朕现在身体不济,否则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