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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百足之虫（第1页）

那几个侍卫互相看看，终于单膝跪地：“谢夫人，我们收拾行装会尽快上路。”

卫雄命令人收拾庭院，同时要大家散了，又回到屋中。

大夫人倚在床头，神情呆滞地看着他：“老爷，你认定妾身就是毒害赵姨娘的凶手了吗？”

卫雄无情道：“难道你不是？我只相信证据。”

“呵呵，”大夫人自嘲地笑了几声：“老爷认为是，妾身说不是也于事无补。那么妾身想问问，当年老爷是怎么娶的妾身，又曾经许下过什么样的承诺？”

卫雄神情一凛：“不错，当初你姜家助我平定福冷河，才使得我卫家军在屡屡失利的情况下，终于扭转劣势，巩固了在天澜的地位。我也曾立誓，这府中你永远是当家主母。”

大夫人点头：“不错，那时妾身倾慕你少年英雄，一心想要与你白头偕老，才远离家乡嫁进彼时的将军府。而你将当时的夫人送出去，才成全了妾身。那时，妾身以为这样就是一生一世。”

大夫人的话也勾起卫雄对往昔回忆，神情松弛下来：“不错，这后院里你多年来劳苦功高，尤其是泽儿海儿，将来卫家也就指望他们发扬光大。”

“可是后来呢？姨娘一个个进门，妾身可曾说过半句怨言？妾身为老爷张罗，布置喜堂，打扫庭院……新人进门，老爷来这里次数越来越少。”

“我身为大将军，自然是要多添男丁，开枝散叶也是祖训。可我对你一向放心，后院无论有多少姨娘，还不全是你在掌管？”卫雄在大夫人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

“那是从前，可是现在，我哪还敢说他们半个不字？她们笑话我讥讽我，说老爷都不想进我这院子，看妾身这张老脸。这些妾身都忍了，老爷还不分青红皂白处处护着她们，妾身被禁足之后，更是说话都没人听。今天她们追到这屋里来，想要对妾身赶尽杀绝！”

“你言重了。若不是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何至于要管后院这些琐事？”

“当初说，后院之事任凭妾身处置，如今却成了妾身任由你处置。这家妾身当不了！就算妾身缩在这琴竹园里多久没有出门，结果祸事还不是找上门来？老爷，既然你已经不需要妾身，觉得妾身犯下如此滔天大祸，不如休了妾身，让我随那些侍卫一起回乡，也有个作伴的。”

大夫人说着，又呕出一口血来。

卫戎和叶儿俩乖乖地跟在卫翎身后，一路上见她满怀心事，终于卫戎忍不住道：“姐，这次大夫人算是彻底完蛋了，你还发个什么愁？”

卫翎叹口气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这么想就错了。”

叶儿不解道：“可是杀人罪证确凿，老爷都没有给好脸色大小姐和大夫人看。还有大夫人那些神气的侍卫差不多被杀光也被赶走了，可见这次老爷是真的生气了。小姐怎么还这么说？”

“你们有所不知，卫家并非自先祖以来开创基业就是顺风顺水，一直受到朝廷器重的。爹年轻的时候，刚刚挑起大梁有那么几年很是不顺。直到遇见大夫人，与福冷河那边联姻，卫家在爹的手里才站稳脚跟，再次受到朝廷器重。所以说，有卫家今日，姜家功不可没！爹知道大夫人在后院作威作福，一时生气，才会那么激烈，可是一旦他冷静下来，大夫人再言语蛊惑……”

卫翎摇摇头：“大夫人损失是大，却不足以致命。”

“啊？这样，她都垮不了？”卫戎很是失望。

卫翎笑笑：“也不用悲观，至少爹知道大夫人心狠手辣，之后对于她的信任也削减许多。将来大夫人犯的事情越多，慢慢累计起来，总有天爹会彻底与她决裂。”

“姐，你真有把握？”卫戎两眼发亮。

“事在人为。”卫翎颇有自信道：“大夫人现在犹如被砍掉手足，而且，我们也成功的离间了她和卫雪之间的关系。至少目前，她没有功夫来对付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做两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