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能说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袁氏啊!
“本初。”
袁基开口道:“公路心思不坏,只是还没有体会到权力争斗的可怕,豫州已经被天子与刘牧瓦解,为兄在冀州有布局,州郡县官吏皆有袁氏门生,来日你可携冀州成就大事,袁氏便托付在你的手中了。”
“兄长。”
袁绍脚步一顿,不禁问道:“事已至此,某真的可以做到吗?”
“本初。”
袁基惨笑道:“太医令证明天子久病,皇子无能,只能靠宗室力挽狂澜,陛下才迫不及待的推刘牧出来,并屡次加以重权,但士族的根系从来不是在朝堂,而是在州郡,宗王之子不能治州郡是他最大的破绽,你能明白吗?”
“明白了。”
“弟,敬送袁基兄长。”
袁绍转身大拜,而后决然离去。
他比袁术成熟,知道朝政之争的可怕。
上一次,何进输了,以外戚之身都要死一个何苗。
这一次,汝南袁氏输了,一个袁隗止不住天子与刘牧的屠刀,所以袁基也会死,袁氏将无人在朝为卿,只能在州郡一较高下。
而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推出何进,蛰伏其羽翼之下。
袁隗的死。
为满朝士卿,天下士族蒙上一层阴霾。
并州的大捷,成为朝堂争斗的转折点,看似天子赢得胜利,但袁氏自戕,自我瓦解,让所有人为之震撼。
纷纷感慨不愧是四世三公之族,竟然有这般果决的勇气。
太常治下。
太史令府门。
吴范骇然失色,惊恐道:“太史令,袁隗死了?”
“死了便死了。”
李意煮着茶水,嗅了嗅蒸腾的热气,咋舌道:“陈国工坊去年卖了炒茶,今年这茶叫什么红茶,味道分外醇厚啊。”
“天象可变?”
吴范顾不得谈论什么茶叶,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啊。”
“观星望气之术太差。”
李意抿了口茶水,淡然道:“五星凌月,从来不是什么士族,而是邦野拥众寇边,使诸夏陆沉,黎庶百不存一,萧关之战,美稷县之战,加上骠骑北伐关外,兵灾已解,勿忧。”
“非士族。”
“而是邦野寇境?”
吴范瞳孔猛然张大,难以置信道:“他们有胆?”
“人心莫测。”
“阴至极,则生阳气。”
李意眼眸中含着笑意,意味深长的凝视并州方向。
邦野受大汉四百年的威慑,当畏惧的山主猛虎衰弱,群狼必定扑上来撕咬,人如猛兽,凶性未退,亦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