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
她一把挥开荆条,上前紧紧抱住他,呜呜咽咽地开口:“你真是讨厌极了,明知我心软,故意害我内疚,对吗?”
戚缙山眉目如画:“怎么会?夫人以前可从未对我心软。”
今日一闹,将他心中桎梏自己的那条线崩断了,
他静静看着谢明月那带泪的粉腮,心底却暗火滔天,恨不得化为凶兽,将她狠狠往死里弄。
谢明月没看见他的眼神,否则拼命也会逃开。
她轻轻抽泣一声,掏出手帕去擦他伤口渗出的血。
这辈子,谢明月连杀鸡都没看过,哪里敢见这些。
擦了几下,她有些看不下去。
“戚缙山,你疯了是不是?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
丢开手帕,谢明月又气又难过。
戚缙山的心眼也太多了,拿准了她心软,竟然故意这样。
难道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忘掉那些伤人的话?
她偏过头,又被戚缙山在下一瞬抬起下巴。
他半边脸隐在烛影下,胸膛起起伏伏,突然拉着她狠狠压了下去。
唇珠肿到殷红,方才被依依不舍地放开,谢明月拼命换着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夫人想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戚缙山的目光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眸色如火,“只一点,不许再提和离。”
“否则……”
他压着谢明月的手,凑到她耳边。
谢明月紧张地抬着眼睛看他,怕他又和今日在栖海院里一样,说些虎狼之言,连忙赌咒发誓。
“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她的目光落到戚缙山还在渗血的伤口上,心中生出几分不忍。
“别耍疯卖乖了,先给你的伤口擦些药。”
得了保证,戚缙山像是疯兽受到安抚,浑身隐隐炸起的毛陡然安顺下来。
“小伤,眨眼就痊愈。”
他一边止住谢明月要去找药的手,一边拎起里衣。
“劳烦夫人为我更衣。”
谢明月蹙眉:“自己穿。”
戚缙山无奈:“伤口疼,胳膊举不起来。”
不是眨眼就痊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