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嵇陶的声音慌乱急促。
让谢槿宁的心脏也跟着抓紧了。
像被一只大手攥紧一般,捏得她呼吸不顺,紧张到手心冒汗。
“父亲母亲过来了,你快让开。”
惊得她险些一下忘了身上的酸疼,从床上蹦起来,使劲推攘着谢濯清,让他的手离开她的腿。
谢濯清自然也听到了外面嵇陶的声音,他只低垂着眼眸,不动声色的继续给谢槿宁上着药。
谢槿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又推不开谢濯清,也从他手上扯不出自已的腿,只能胡乱地蹬着。
洁白细嫩的脚时不时蹬在他的小腹上。
谢濯清看着她的眼神幽暗,眼里浓烈诡谲的情绪,浓得散不开。
他浑身火热,谢槿宁小猫一样的力气,蹬在他身上,没对他造成半点伤害,反而让本就不舒服的自已险些累瘫在床上。
院子里已经断断续续传来嵇陶与谢停谢夫人的交谈声。
准确来说,是嵇陶将谢停和谢夫人拦在了门外。
嵇陶偷偷瞟着毫无动静的房门,硬着头皮伸手将二人拦在院门口。
“老爷,夫人,公子这几天为司家的事忙累了,还未起床,不然你们先回去?”
他说这话时心里都是惴惴的。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这么苦命的人。
知道了主子的秘密,但是谁也不能说,一旦说了,就是他死无葬身之地之日。
还得帮着主子瞒着家中所有人,替他周旋,替他在后面擦屁股。
谢停微微皱了眉,看向了谢濯清院子里紧闭的房门。
“还未起床?”
谢停心里有些疑惑。
他了解谢濯清的秉性。
谢濯清自小便十分自律,从未有如此懈怠,在屋内睡到日上中天的时候。
小的时候在军营里,他带着谢濯清,只要求谢濯清卯时三刻起床习武,但还那样小的谢周清却能坚持每日卯时一刻便起床。
长大之后对自已的要求愈高,他坚韧,克制,而现在未时一刻了,谢濯清却还在床上。
谢停隐隐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不过他近日来,也并不是来计较他何时起床,仅只是来同他问问谢槿宁的情况。
谢槿宁自昨日回府后,就被谢濯清关在了绣绮院,一直到今日这个时间,绣绮院门外还被他的人守着,他想进入都被阻拦在门外。
“你先下去,我有事同他说。”
谢停面部刚毅,哪怕是伤了腿,十几年未领兵,但身上骇人的将军气息尚存,此时稍微严肃了些,便让嵇陶微微瑟缩了一下。
嵇陶想缩着脑袋当缩头乌龟,但是屋内谢濯清还与谢槿宁睡在一起。
要是谢停与谢夫人破门而入看到这个场景。
估计他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
谢槿宁清晰的听见了门外的交谈声,急得快要发疯。
“谢濯清,你起来,父亲母亲来了,你要他们看到我们两这样吗?”
她急得不行,他却无比淡定,手上继续着她的动作。
他两到现在都还没穿衣服,赤裸一片。
谢槿宁不敢想,若是被谢停和谢夫人看到他两这样子,她不如先死了算了。
不知是急疯了,还是恶胆向边生,谢槿宁突然坐起身来,一头就想往谢濯清的鼻子上撞去。
谢濯清反应很快,偏了偏头就躲开了她的动作,一手按住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