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寻楠看着那愈近的身影,只觉得如遭雷击,本在马车上温暖了的血液瞬间凉去,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
如同掉进了冰窟中一般。
甚至在那人的手接触到自已后,畏惧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忍不住的想后退,可身后便是谢槿宁的马车,退无可退。
谢槿宁也被这眼神看着,只觉得有一股凉意,顺着尾椎骨,一点点爬上了自已心头。
晚寻楠被强迫了。
她畏惧这个人,比谢槿宁畏惧谢濯清更甚。
晚寻楠整个颤抖的身子被容桓带入怀中,他将自已的披风包裹到晚寻楠的身上,却依旧无法止住晚寻楠的颤意。
只看着晚寻楠本有了一丝光亮的眼睛,再度灰暗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霜,将眼中的光彩全部遮住。
她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就连反抗,她都无力再进行。
认命一般。
容桓却仿佛看不见她满身的畏惧与惊恐一般,执意的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而后半睁着眼睛望向一边的谢槿宁。
声音中带了些狠厉。
“谢小姐纵着孤的娇娇儿逃跑,这笔账,孤是与你算呢,还是与谢卿算呢。”
他沉吟着,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谢槿宁微微瞪大了眼。
孤。
他是太子殿下。
是那个传言中清正孤傲,性情温和,克制内敛的太子殿下。
谢槿宁这才明白,传言不可尽信。
他看上去,疯得比谢濯清还要彻底。
谢槿宁还未说话,晚寻楠听着容桓这问责的声音,突然浑身绷紧了,整个人往下一缩,屈膝就想跪到容桓面前。
被容桓一把捞了起来。
“娇娇儿这是做什么,孤可没怪你,定是那别有用心之人,将孤的娇娇带坏了。”
他似是有些怜爱的眼神,落到了晚寻楠的脸上,带着凉意的手指,一点点的将晚寻楠眼角的眼泪抹去。
又低声缱绻的开口:
“娇娇儿可别哭,孤要心疼坏了。”
“孤若是心疼坏了,娇娇儿可惨了……”
晚寻楠浑身的颤意越发严重,整个人被一只大手紧紧的箍住,她浑身像被灌了铅一般。
沉重而又窒息。
她控制着自已的手,搭上了容桓的脖子,整个人垫着脚,往上凑了凑。
“殿下,是我要离开的,与谢小姐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