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翻过身来,看着那熟悉的脸后,才松了口气。
是舒蕊。
谢槿宁坐在床边缓着气,哭着哭着突然笑了出来。
她真是蠢。
谢濯清早提醒了她,她大婚那日他一定有所动作。
但是她实在太想逃离他了,脑子里只想着父母之命谢濯清如何反抗。
甚至忽略了今天从早上起来开始的紧张和不安。
以至于今天一天舒蕊没跟着自已都没有发现。
*
大理寺。
谢濯清拿出手巾,轻轻擦拭着自已手上的长剑。
锋利的长剑上沾满了鲜血,甚至有几滴溅到了谢濯清的脸庞上,烛火跳跃间,明明灭灭,更像鬼魅一般。
司家私造兵器意图谋反一事,牵扯出了京城不少世家,容桓借着这个机会,清了一波三皇子派的人。
一时之间,京城各个世家人人自危,朝堂上血雨腥风,唯有太子一派笑得合不拢嘴。
一条带着血的手巾飘飘悠悠落到地上,谢濯清穿着软靴的脚碾过,将长剑别入剑鞘,他看向一旁的容桓。
容桓周身冷意还未散尽,眼神阴鸷,指腹微微蹭着衣角上已经凝固的鲜血。
见着谢濯清的动作,他淡淡开口。
“谢卿要回去了?”
如今事情已经处理得大差不差了,后续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谢濯清周身气息冷冽。
“家中还有人等着,臣先行告退。”
他忍了这么长时间,对谢槿宁与司棱的事视而不见,就是为了这一刻。
如今事情解决,他自然要回去好好“惩罚”谢槿宁。
容桓笑了两声。
他心里了然。
“谢卿回去后可要好好向舍妹道谢,毕竟若不是她,孤的计划也不能提前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