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他想知道乐然对未来的规划。
然后他想把自已也规划进去。
乐然转身,面朝着大海,仿佛说出理想是一件释然的事,声音比以往清亮了些。
“我想考京大。”
顿了顿,又开口:“听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切实际?”她略带自嘲的说。
闻怿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也隐约能感觉到,她对未来有着美好的向往,但总有一种无形的自卑压抑着她。
可她明明那么美好,她不应该被丧气束缚。
闻怿双手放在乐然的肩膀两侧,让她看着自已。
表情严肃,盯着她,“为什么要说不切实际?你已经具备了考心仪大学的成绩,你一定会被成功录取。”
闻怿按在乐然肩膀上的手有些重,乐然动弹不得,只能面对面,小声小气地回他,目光落在别处,“我还没有十足把握…我还不够好…”
听了她的话,闻怿有些恼。
不够好?已经好到让他觉得自已配不上的程度了。
随即声线没压住,冷冽了几分,“前面那句我暂且不说你,后面这句你还不够好?你是怎么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乐然抿了抿嘴唇,被闻怿的气势压迫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来,今晚我就给你讲讲,你有多好,首先美貌是你最不值得一提的。”
“你很聪明,你能学习那么好,每次课间有同学来问你问题,你都给他们做出详细的解答,我知道他们忌惮我,所以我每次都出去。”
“你太温暖了,就连陈宇他们那种混蛋都能跟你玩得来。”
“你还很善良…我那天无意间看见你手机上的提示,你还参与救助小动物了是不是?还有…唔。”
没等闻怿把话说完,乐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小手冰冰凉凉的,许是海风吹的。
“不要说了。”乐然的声音有点哑,颤颤的。
眼眶微红,泪花在里面打转。
闻怿再说下去她就要掉小珍珠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肯定她,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的好,第一次有人细心地留意她所做的一切,触及她的灵魂。
从小被打骂成长过来的她,一时间竟无法消化这些话。
原来…她不是做什么都是错的。
原来…她很好了吗?
她好像才知道…
闻怿的手覆盖在乐然的手上,将她的手轻轻拿下,温柔地为她撩起眉前的碎发掖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