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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当,他想。
李霆云是什么马术他清楚,不说?举世?无双,但在大奉也能称得上是数一数二,一匹马什么状态,李霆云不会不知道,更不可能因为驾马不对?而激怒马。
更何况,李霆云这个人,看?着好像是个粗枝大叶嚣张跋扈什么都不在乎的武夫,但其实心?里极其缜密,若真?有人要?害他,他不会傻兮兮的往里面跳。
人没问题,那?就只能是马有问题。
裴琨玉拧着眉看?向四周。
一匹马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出问题的,只能是有人在马上动了手脚,但是,又是谁呢?
李霆云有开罪谁吗?
那?可太?多了,裴琨玉一时之间都想不出来,只是李霆云开罪的人一向都是一些地位比较低的人,比如一些平民之类的——最近,听闻李霆云是抢了一户民女做妾,但是,一个民户,就算是有滔天的本事也做不成今日的事。
一些奴仆,有本事将手伸到跑马场里面来吗?而且方才选马的时候都是随便选的,怎么就能断定李霆云一定会选这一匹呢?
裴琨玉想,或者?,有可能是在场的人做的。
当然,他并?不在乎李霆云的生死,原先李霆云是他的一个表面朋友,不熟,但可以来往,现在,李霆云是他的生死仇敌,李霆云死了,他只会拍手叫好。
当然,叫好之前?,他得弄明白是怎么死的。
他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看?过去。
面带惊慌、不敢靠近的公子,急的直跺脚、面色惨白的小厮,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全然无疑,那?样自然。
会是谁呢?
他的脑海中?突兀的闪过了孟韶欢的身影,又觉得不应当。
孟韶欢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呢,若是全贵还活着,她说?不定能通过全贵动动手脚,但是全贵已经死了,单凭孟韶欢一个,在女眷之中?扑腾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没有那?么多的枝丫蔓延出去,替她办这样周密的事。
而就在裴琨玉脑内思索名单的时候,李霆云骑着的马竟人立而起,嘶鸣着想要?把李霆云甩下去。
这马处于暴动时,若是被甩下去,再被它践踏到,伤筋断骨是免不了的,所以李霆云死死抓住了马缰。
他不能被甩下去!
马缰无法拉扯回它,李霆云试图用马刺刺痛它、控制住它,但只使它越发疯狂。
四周的人瞧见这一幕都不敢靠近,就连跑马场的小厮们也不敢靠近,只能匆忙去喊驯马的马奴来,但是那?些驯马师一时也没有办法。
谁能让一匹正在暴怒的马停下来呢?就算是最顶尖的驯马师也做不到啊!
李霆云也做不到,他只能勉强骑在这匹马上,保证自己不被甩下去,根本控制不了这匹马的前?进方向。
因为李霆云的马突然抽风,旁边参加比赛的人便都远远避让开,谁都没有靠近。
驯马师急躁的看?了一会儿后,直接去让一旁的小厮去取弓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