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年松开了她,他捂着脸,尝到了嘴边的血腥味。
这一巴掌打得尤其狠,可也把沈亦年打清醒了,他刚刚一时激动,竟然失去控制强吻了她。
雁兮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狠狠擦了一下嘴唇,从床上下来,快步跑了出去。
沈亦年低下头,抬手抚了一下额头,他刚刚是怎么了,竟然差点伤害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他懊恼地咬了咬牙,正要起身去找她道歉,一道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没有自尊心的人,人家摆明了不喜欢你,你又何必上赶着让她打你的脸?”
柳月儿走进来,脸上的神情又恨又妒,她刚刚在门外,亲眼看见了一切。
这男人对自己那么冷淡,对那个女人却那么克制不住感情,便是傻子也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柳月儿克制住内心的酸楚,又打量了一会儿沈亦年脸上的巴掌印,她伸出手,想要抚摸,被沈亦年伸手拦住。
“我和我家娘子的事,与你无关,柳姑娘待字闺中,不便与我这个有妇之夫搅和在一起,若是让旁人知道,恐要坏了你名声。”
“我不怕被人坏掉名声,况且我迟早是要回京城的,你与我一起走好不好?”柳月儿殷切地看着他。
她想,自己提出的这个条件诱惑如此之大,他便是要拒绝,也需掂量掂量,毕竟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永远都呆在梧桐镇的。
沈亦年皱起了眉头,神色更加冰冷了,他想起雁兮说的那番话,是不是他一直以来给了柳月儿太多幻想,她才会这样死缠着自己不放?
或许雁兮说得对,他本就不该对她如此仁慈的。
他毫不迟疑地看向眼前的人,语气放得很慢,话也说得很明白。
“我并不喜欢你。”
柳月儿怔住了,她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那么明确的拒绝,一时有些难堪,她用力揪着衣角,眼眶倏地红了。
“你说什么?是不是她让你这么欺负我的?”
眼看她要哭了,沈亦年决定将事情跟她说清楚,走到她面前,沉静开口。
“就算我没有娶她,我也不会喜欢你,柳姑娘,你家世好,性子也活泼,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在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身上,况且,你若一再纠缠我,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让我娘子伤心。”
男人伸出手,“请你把我娘子送给我的香囊,还给我。”
香囊就在柳月儿袖中,她咬着唇瞪着他,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我喜欢你难道也是一种错吗?”她从袖中取出香囊,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还给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她捂着脸哭着跑出去,很快便没了声音。
沈亦年从地上捡起香囊,轻轻拍干净,系在了自己腰间。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雁兮,他只想知道她能否原谅自己的冲动。
不知不觉间,沈亦年站在了门外,他举起手敲了敲门,半晌,门开了。
茯苓站在门口,见到他,并不意外,她轻轻行礼。
“姑爷,我家小姐说了,明日她便会离开,这期间姑爷不必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