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凭着一手扎辫子的手艺,在当年的江城圈里可谓是打败你天下无敌手。”程恩年咂咂嘴,似乎是回忆到一些什么不好的事,脸色都变了:“凡是长得精致好看点的小孩都被我妈拿下了,我妈嘴又甜,不光是小孩子,就连大人一起都很喜欢她。”
“没错,当年的江城谁不知道方姨啊。”刘向阳感叹一声,似乎也陷入了回忆里。
“方姨只是喜欢和小孩子玩,其实这都无所谓,真正让人害怕的是,她会给每个小孩扎辫子。”梁叶想了想补充道:“不分男女。”
“从三岁扎到十三岁。”
“啊这。”苗粟粟词穷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挺厉害的。
“乖宝你不知道,当初顶着一头小辫上学的痛苦。”刘向阳痛苦的揪了揪头发。
程恩年同情地看了看刘向阳解释道:“刘向阳是我们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受到了我妈的格外宠爱。”
几个人在病房里聊得热火朝天,突然听到走廊里一阵喧闹。
“怎么了?”苗粟粟好奇走出去看,走廊里兵荒马乱,医生护士都匆匆忙忙的朝一个地方走去。
苗粟粟瞄到一个在前台的护士打听情况:“护士姐姐,这是怎么了?”
小护士刚来实习没几天,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所以护士长就把她留在前台给其他病人登记,这会儿正什么事也没有呢。
小护士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手足无措地站在前台,听到苗粟粟询问有点高兴,终于有人来跟她说话了。
“听说是有个小孩儿割腕自杀啦。”小护士低声说道。
“什么?”苗粟粟惊讶地捂住嘴。
“我也是听说的,前一阵子高考的时候不是有个要跳楼的小孩儿嘛,好像就是他。”小护士以为苗粟粟不信,振振有词地说道。
苗粟粟吞了吞口水:“那不是都过去了吗,他为什么要自杀啊?”
“你不知道啊,就他父母那个样的,要是我早就也活不下去了。”小护士唏嘘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他父母那样狠心的呢。”
苗粟粟告别了小护士回到了病房里。
病房门口站着三位少爷。
“跑哪儿去了,现在走廊里乱哄哄的,万一有人把你拐走了怎么办?”程恩年皱着眉拽过失魂落魄的苗粟粟,担忧的扫视苗粟粟有没有受伤,而他自己却还拄着拐杖。
“乖宝你怎么跑得那么快,一个不注意你就不见了。”刘向阳叉着腰。
“下次一定要先跟我们说哦,这样真的有些危险。”梁叶的语气很温柔,但话语里也是满满的担忧。
看得出来大家是真的把苗粟粟当成妹妹了,妹妹“咻”的一下就跑掉了,怎么让人放心呢?
“怎么不说话?”程恩年一个话少的酷哥因为苗粟粟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却没听到苗粟粟的回应。
“年哥。”苗粟粟瘪着嘴,眼里含着泪。
“我不是说你做错了,我就是说下次你要是想出去,可以提前告诉我一声。”程恩年以为是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吓坏了小姑娘,前面教训的话都没说完就立马变成认错。
“不是的,让你们担心是我的不对。”苗粟粟呼出一口气,认错态度良好。
“那你……”程恩年不懂,难道是被他说的话感动哭了,他的口才有这么好吗?
“刚刚走廊里乱是因为有人割腕自杀了。”苗粟粟慢慢叙述自己打听到的情况,说到人名时,嗓子仿佛被哽住了:“那个人是……陈广志。”
程恩年也很惊讶,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温柔的擦擦小姑娘的泪水:“先回屋,慢慢说。”
“我当时就是好奇嘛,正好有个护士姐姐在前台登记,我就问了问。”苗粟粟平复了心情,口齿清晰地叙述着刚才从小护士口中听到的消息:“护士姐姐说那个人叫陈广志,我一开始以为是巧合,但是护士姐姐说的他的家里情况和之前你们告诉我的几乎一样,我才确定那个人就是前段日子你们说过的陈广志。”
“被吓坏了吧?”程恩年揉揉苗粟粟的脑袋。
“乖宝你也太脆弱了吧,这都被吓哭了。”刘向阳笑话苗粟粟。
“才不是呢!我才没被吓哭!”苗粟粟撅嘴:“我就是觉得人的生命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