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不禁在想,当初的荣德侯府不知也是这般的无助。
这种手段,他也会呢。
也不知当初下手的人知道,会不会慌乱害怕。
只是外祖干干净净,而这任大人,这些年做的事,一桩一桩可都肮脏着呢。
人一死,什么都会爆出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凉薄又无情。
他说。
“传出去,任承德自知罪孽深重,已自焚身亡。”
————
翌日,天依旧不得晴。
慕梓寒醒后,推开窗户往外看。外头的雨水已经积到正好是半个台阶的深度。
也得亏澄园的屋子都有台阶和门槛,不然,雨水流进来麻烦的很。
道路都是水,走路行动间很是不便,一踩下去,鞋子就湿了。好在天气转暖,也湿了鞋袜,也不觉得冷。
暗香性子内敛稳重,抱着食盒从厨房那边过来,琥珀在边上帮忙撑伞,她玩心重,一直在暗香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直到她瞥见在屋檐下躲雨的寂七,眼睛滴溜溜的朝他身上瞅。
寂七警觉抬眸看过去,冷冰冰的,琥珀吓得缩了缩脑袋。
两个丫鬟上了台阶,暗香好笑:“你怎就这般怕他?”
琥珀:“方才他面无表情的杵在那里,人冷话少,半点没有蒙大夫和喜公公的可亲,瞧着就不好惹。”
说着,她压低声音道:“昨儿夜里,我睡不着,就去外头走了走,正巧瞧见他从外头进来,手里都是血,换成别人我许是要慌了,可他是殿下身边伺候的,又不是歹人,姐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里没把门,当时没忍住打趣一声,问他可是出去杀人了?”
“他这个人怪幽默的,看了我许久,问我是不是太子妃身边伺候的,见我说是,这才点了一下头。”
琥珀哪里知道,共事这么久,寂七都没仔细将她和暗香的脸记住,如果她说不是,也许她的脑袋也要不见了。
寂七的想法粗暴又简单。太子妃身边的人,也算得上自己人,可留一命。不得杀戮。
“我就顺着他的话笑嘻嘻的问他杀了几个,他想了一下告诉我本来是两个,后来杀了多少没认真数过。不过前些时日曾去挖过尸,觉得不礼貌又给埋进去一个。玩笑话我也不会当真,可从他嘴里冷飕飕说出来,怪吓人的。”
不等暗香说话,门被里头的人打开。
慕梓寒柔柔的看向她。
小姑娘很想说,这不是玩笑话。
寂七那种人,若是没人教他,要么半晌憋不出一个字,要么说的都是真话。
可就在这时,喜公公的嗓音就穿透了过来。
带着打趣,带着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