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承载着太多真相的信,于云景尧而言,至关重要。
没有迟疑的,他快速的走到了葛医生的病房。
从前他太天真,从未怀疑过那个单纯的女孩。
单方面的,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了乔今安身上。
直到一日前,梁维查到她近日,有去怀城。
行踪,好巧不巧的,跟乔今安舅舅家的住址,刚好能对上。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并不无辜,他才幡然醒悟,当年是他对她有滤镜。
又对乔今安的偏见过重,以至于乔今安一次次辩解,苍白又无力。
云景尧推门,放在把手上的长指,竟然微微的有些颤抖。
迈进房间的每一个步伐,都似有千斤重,让他就快抬不起脚来。
这刹那,他内心忽然闪过恐惧。
他不知道是害怕面对生死离别,还是怕面对呼之欲出的真相。
葛医生吸着氧,双眸紧闭,胸口的起伏很小,呼吸也是十分薄弱。
乔今安坐在病床前,凝视着葛医生,眼角湿润。
葛琅上前,轻轻的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封信,双手递给云景尧。
云景尧正要拆开看,葛医生却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手指微微动了动,艰难的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缓缓看向葛琅,两行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葛琅跪在床边,泣不成声:“爸,信我已经转交给云总了,您放心吧。”
葛医生目光转了转,挪到云景尧身上,奋力的点点头。
他虽发不出声音,却还是张唇,慢慢的说了四个字:今安无辜。
乔今安雾气蔼蔼的眸里,更是模糊一片。
她握住葛医生的双手,声音呜咽:“葛伯伯,葛琅的事情,我会帮他解决,您放心。”
话音未落,葛医生的手忽然失去力量,往下坠落。
乔今安难以相信的抬眸,却见他双目紧闭,胸腔处的起伏,趋于平静。
“爸!”葛琅泪如雨下,瘫在了床边。
云景尧喉间泛涩,别开了眼,走到病房外,致电给梁维:“葛医生的后事,你帮忙操办,厚葬。”
手中的那封信,不过是薄纸一张,此刻却像是泰山压顶,将他整个人包围在了崇山中。
云景尧并没有着急拆开,紧紧捏着信,直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