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奋起反抗,眼睛里只有最开始动手的那个家伙。打过架的都知道,单挑一堆人的时候只有抓住一个往死揍才能震住其他人。
战术比较成功,虽然我的确挺狼狈,不过被我盯着的那个家伙也好不了多少。
我已经想不起战斗是怎么结束的,我只记得我没有倒下,没有像第一次那样面对数倍敌人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我只记得,因为这次的还手,薛军没再敢对我动过手,只是让我陪那个最先动手的倒霉家伙一件衣服。
衣服钱当然是折现。
我问薛军,是不是赔了衣服这事就能了结。
薛军指着我的鼻子:三毛你特么还挺横,是不是以后不想在学校混了。
我忽然笑了,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说:薛军,我知道你人多,我也惹不起你。可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拿我练手,我也总不能一直丢人现眼。你人是多,可你总归有落单的时候,到时候你说忽然从天上飞来块板砖你上哪说里去。”
薛军怒了:你MB,你还不服是吧?
我认真的看着薛军:我服,我惹不起你,赔了你衣服你还找我,那你除非弄死我,要不你就别落单。
薛军冷笑,显然不认为我敢这么做。
也许事情真的会变得如我所说的那样糟糕,不过在我赔了薛军一件衣服钱之后,薛军确实再没找过我。
我还记得那件衣服20块钱。
20块听上去不多,但那个时候的20块几乎是我一周的早点和零花钱。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输的窝囊的一架。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使我开始变得谨小慎微,做事希望面面俱到,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绝不行动。我不再崇尚乡非,不再和小痞子们来往,安心的做我翘课打篮球的渣生。
还有,我知道了狗在咬人前都是不叫的。要么不放狠话,要么做了再说狠话。
大学第一年回去,我听说薛军被人捅了。
我没有开心的加餐,也没有大醉一场,只是对着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朋友笑了笑。恶人不会有天收,但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可那个更大的恶人不也一样是恶人?
被捅的薛军或许意识到了生命的珍贵,从一个小痞子变成了正常人。我们还在念书的时候薛军做起了水产生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敏大姐头的威风也逐渐消散。因为之前奔放带来的影响,普通人不敢娶她,担心驾驭不了,担心随时就被人送一顶帽子。有钱人玩玩闹闹可以,结婚压根就不用想了。
李敏有一副好皮囊却忽然间发现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
我大学第三年,李敏嫁给了薛军。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会遇到李敏,她也成为了薛军的老婆,还摊上一件外遇的事。
我和李敏在车上聊了两个小时。李敏抱怨,我应声附和。
下了车,我给了李敏一张名片。
童磊和几个朋友早已经在车站等候,见我从车站出来,几个人笑眯眯把我分了……额,不对,是把我的钱包分了。
这帮货说我强行装13,出去这么多年从来不主动联系朋友,简直罪大恶极。所以这次他们要替天行道。除了饭局是童磊付钱订好之外,其他的一切活动都要我结账。
这帮货毕竟图样图森破,我们这地方除了唱K喝酒之外,还能有啥娱乐活动。宝剑神马的离我们太遥远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其乐融融,畅聊这些年各自的变化。这些朋友大多已经娶妻生子,即便是有一个还没有结婚的朋友也已经把结婚提上了日程。
这个朋友叫齐晓东。
我之所以介绍他的名字,是因为这个朋友除了要烦结婚的事之外,还有愁另外一件事。
婚姻的构成有很多因素。但是在构成这个因素之前需要两个过硬的前提条件。房子、还有车子。
有了房子车子还不算,房产证的名字还要写清楚。
齐晓东的父母都是退休的教职工,老俩口教了一辈子的学生也才刚刚全款买下一套100平的房子。按说结婚有了房子,小两口子努力一点买辆车子小日子也应该错不了。可最近几天齐晓东的女朋友忽然提出要在房产证上加自己的名字。
按齐晓东话里的意思,房子如果不加名字,不仅在家里没地位,以后离婚也没保障。她付出了大半的青葱又是二婚,怎么还能嫁出去。所以房产证一定要加名。双方闹了一段时间,女方最后撂下狠话,不加名这婚就不结了。
童磊几个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一致声讨齐晓东女朋友这种奇葩的行为。还有人大喊,这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那还结个毛线的婚。一帮结了婚的男人一起对齐晓东女朋友这种罔顾感情只讲金钱的行为进行了声讨。
还有人大喊,不结就不结,现在我们这边的男人哪个不是抢手货。
我疑惑的看着童磊,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梗。
童磊一边笑一边解释,因为我们这边整体要重新规划兴建各种城建,还传出要建跑马场之类的设施,所以大部分人都能拿到一比客观的拆迁款和安置费。不知不觉就有一个梗流传出来。说是一个屌丝男去相亲,女人嫌男人没工作,没长相各种嫌弃,临出门的时候男人说了一句我是XX城的人,结果女人当即抱着男人的大腿各种后悔。
我估摸着这梗八成就是这些上班闲着没事干的单身男人们传出来的。加上我们城市确实在重新规划和流传着无数版本的马场以及一系列的城建,暴发户越来越多,这梗也就越来越有说服力。
“你们说齐晓东的女朋友和一帮女性朋友坐在一起,是不是都说齐晓东抠门,房产证不加名的男人不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