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菲菲打了电话,问清楚她的具体位置,便赶去接她。
道观的位置挺偏的,坐了地铁又换乘公交,又乘大巴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盘山公路才到。
顺着路标找到了菲菲所在的那所道观,跟引门的小道童说了来意,他便带我去找菲菲。
去时菲菲正在跟另一个道童侃大山侃地不亦乐乎,全没一点生命垂危的紧迫感。
看我来了,菲菲扑上来给了我一个熊抱,“遇初,你终于来了,我可急死了,呜呜。”
我嫌弃地推开她,无奈地在她额头上戳了戳,“你呀,真是心大。换了是我,早吓得吃不下睡不着了。”
菲菲傻笑着,一脸花痴相,“其实吧,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起码我遇到了那么好看的人,你是没有看到过,他有多好看……”
我心中不禁腹诽,我何止见过,你嘴里的夸成花的那个人,昨晚还半夜爬到我床上说我是他的女人呢!我打断菲菲的絮叨,“行了,你就说回不回去吧?你要不回去我这就走了。”
“当然回去啊!”菲菲赶紧攀住我的胳膊,“但是能不能明早再走,我想等今晚那个帅哥来,跟他要个联系方式。”
我真是对菲菲佩服地五体投地,命都要没了,还惦记着帅哥。
“不行,我今晚就要赶回去,我妹妹没人照顾。”我想到昨晚被害成那样的乔心盈,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菲菲还试着要说服我,我坚决拒绝,她没办法,只好跟道童们道了别,跟着我下山。
谁料,下山的大巴车行了一半路程,车突然坏了。这么大的车,坏在半路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司机打电话从公司叫了新车来接我们,等新车来至少要一个多个小时,再等到辗转回家,估计也要到八九点了。
菲菲埋怨我,“早知道就听我的话留在道馆里嘛,现在回也回不去,走也走不了。”
我全当她的话是耳旁风,车上呆着闷,我下去透口气。
山上的风景很好,树木郁郁葱葱的,一眼望过去全是深深浅浅的绿色。
等了快两个小时,也不见有车来,车上的乘客都急了,司机再打电话过去,说市里下班高峰期,堵车很严重,估计且堵一阵子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右眼开始突突地跳。
不会要出事吧?
我看着外面渐渐黑的天,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苏星决说了,我也许能躲过这次死劫,但菲菲就不一定了,现下她离开了道观,没了庇佑,天又黑了,这荒郊野岭的,不定要发什么恐怖的事情。
虽然车上还有十几个乘客,可人再多,也抵不过恶鬼啊!
我开始慌了,旁边的菲菲居然没心没肺地睡着了。我摇醒她,她柔柔惺忪的眼睛,“车来了吗?”
“没来,菲菲,听我的,提高警惕,我觉得要出事。”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谁料我说完这句话菲菲就炸毛了,她直接跳了起来,“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遇初?”
车里的乘客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菲菲。
我赶紧拉着她坐下,“丢死人了你。”
菲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蚱,“怎么办啊,怎么办,这车怎么还不来啊?遇初,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越慌了,可我没半点办法。
我给沈南衍打了电话,然后安慰自己,再不济,吹哨子,苏星决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时候,我眼睛随意一扫,借着车里昏暗的灯光,却发现前面的几个乘客还在往这边看,眼神里有莫名其妙的兴奋。
我皱眉,这些人在兴奋什么?
可是当我往后看时,才发现后面的乘客们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我们,阴森森的,挺骇人。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我又看了一眼,更吓人的是,我看到有几个人舔了舔嘴巴,尖利的牙齿不像是人能有的。
我甚至还听到了“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菲菲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了,扯着我的袖子怯生生地问我,“他们怎么这样看着我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都被附身了?目标就是我和乔心盈。
我正准备吹响玉哨,这些人却先我一步有了行动,他们站起来,双臂摇摆着,一晃一晃地逼近,将我和菲菲团团围住。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