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水灾已经平息了,水灾带来的负面影响也逐渐显现出来。
像萧允棠人家那么好条件的马厩,草料都还因为受潮而发酵,那镇上其他人家的家畜呢?
是不是出现了和焉扬相似的症状呢?
在这个时代,既然给人看病的医生不足,那么给家畜看病的兽医也不足才对。
否则,以萧允棠的人脉,也不会去找展春馆的孟大夫给焉扬看病了吧。
所以,林绫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如果积攒一些给家畜看病的药材的话,一定会有大用。
现在,她手里只有二两,要留一两以防万一。
能囤积药材的银钱的只有一两,但现在各种东西的价格都在上涨,药材也不例外,这一两银子也是不宽裕的。
所以她需要找到一个合作伙伴。
在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济世堂的老板卫子辰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济世堂,虽然是镇上规模最大的医馆,但济世堂目前却很冷清。
堂内,卫子辰挽起浅蓝色的衣袖,在满墙的药橱前整理药草,大吉在旁边的案台上劈里啪啦打着算盘。
和外面大街上拥挤的人群相比,医馆里异常安静。
过了一会儿,大吉停下打算盘的手,对卫子辰说:“东家,我已经算好了,从目前医馆的营业情况来看,这笔账上剩下的钱只能用一个月。”
“下个月再这样没生意的话,咱们医馆就要关门了,您想想办法吧。”
卫子辰听了大吉的话,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
“让我看看账本。”他吩咐道。
大吉立刻把账本送到他手边。
卫子辰接过账本,微微垂下眼睛,眼睛在那本账本上扫了一遍。
越看他那清俊的眉眼便轻轻收起。
大吉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东家,咱们账面上本来不止这些钱的,主要是东家您太宅心仁厚了,咱们要是跟展春馆一样的话,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展春馆怎么了?”卫子辰的目光停留在账本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展春馆的东家比咱们有手段,平时从不给病人赊账,坐馆大夫迟到缺勤,也什么面子都不给,一律按月扣钱。”
“您可好,看诊费比展春馆便宜不说,还时常给街坊四邻的赊欠药钱,这帐簿上的坏账一大笔,现在大家都糟了水灾泡,这钱怕是一个子也收不回来了。”
卫子辰一脸淡然,“都是前后街住着的街坊邻居,能帮忙就帮忙,不用计较那么多。”
大吉皱起眉头,“那咱们医馆的一个掌柜和两个坐堂大夫又怎么说?东家心疼他们家里受灾了,预支了三个月的月例让他们回去安顿家人,现在这医馆里是咱们两个苦苦支撑着,连药材都得自己亲自动手打理。”
“洪水退了以后,展春馆的医生都陆续回来坐馆了,咱们馆那几个人拿了您的钱,却找各种理由不来!”
“这都好几天了,咱们医馆才做成两笔生意!”
“对了,前几天县城医药商会的派人来找您,说商会大楼被洪水淹了,要选址重建,特地来听听您的意见,我看这又是来找您这个‘代理会长’打秋风来了!”
县城医药商会那帮老家伙有什么好事想不到主子您,要花钱的时候第一个来您,想想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