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辞立于庭中树下,先是打了一套拳,接着让人提水进了耳房梳洗。
姜稚用被子裹着,坐在榻上。
正当她惴惴不安的时候,屏风后收拾好一切的澜翠走上前来唤了声:“姨娘。”
她才回了神,有些尴尬无措:“唤我姑娘便好。”
王府之内,规矩森严。妾的位份太低,算不得正经名分。
还当不得那一声姨娘。
“唤姨娘也是合规矩的。殿下已经吩咐过,要奴婢跟着姨娘侍奉,奴婢定会尽心竭力。”
适才癸水忽至,谢宴辞也未曾遇过如此状况,脸上难得生出些茫然。
在她身上缓了口气,才出门唤了个女婢进来。
备全了东西替她更衣。
姜稚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澜翠。”
“今夜之事还得多谢澜翠姑娘。”
澜翠一眼便知姜稚是个好说话的主,心下也跟着高兴起来,又摆了摆手:“姨娘实在是客气,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天色不早了,姨娘先行歇息,奴婢明日再来伺候姨娘。”
姜稚点了点头:“你去吧。”
不多时,沐浴完的谢宴辞身上带着水汽从耳房出来。
他只穿着一条亵裤,光着大半身子。宽肩窄腰,肌肉紧实。
面色还算和缓,没有显出什么不悦来。
姜稚小心翼翼的打量他一眼,担心方才的事,扫了他的兴致便小声道:“此事错在妾身,今夜殿下不如去王妃或者苏姨娘处就寝……”
谢宴辞斜着眼睛看她,嗤道:“不用你这般善解人意,本王不是没有女人就闭不上眼。”
“你信不信今晚本王从这房中离开,明日府中便会有你不受宠的流言出来。”
“给你做脸还不愿意。”
末了没说够似的又添了句:“小白眼狼。”
姜稚连忙喊冤,还没等谢宴辞说话,婢女就端着东西叩门。
姜稚看见谢宴辞让人准备的四物汤时,心底从未发虚至此。她几乎是埋首饮尽,才放下碗就被横腰抱起丢上了床榻。
顿时急道:“王爷!月信之时不宜行房!”
谢宴辞上了榻,不由分说的拥紧了人,蓦地促狭一笑:“谁说爷要行房。”
姜稚自然不信。
果不其然,正事干不了,谢宴辞却有的是法子捉弄她。
姜稚怕弄脏床榻,拿了一块小毯垫在身下,都被谢宴辞挤弄的皱成一团。
一来二去惹得姜稚烦不胜烦,索性将小毯丢在一旁,背对着他紧紧闭上眼睛佯装睡去。
身后的人也慢慢安静下来。
姜稚等了一会,听着谢宴辞没有动静。
偷偷转过身子想将小毯再用上,却见他正拿着一本册子看得认真。
烛火昏暗,更显得侧脸线条凌厉。